S市,二零一五年的夏天依舊酷熱難耐,四十多攝氏度的月平均氣溫讓整個城市的居民叫苦連連。可是叫苦又有何用,快節奏的都市生活逼迫著這裏的人們不得不在烈日下疲憊的奔走。
某個知名的街道上,一個看上去二十郎當歲有些消瘦的青年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穿梭著。近一米八零的身高,下身穿著一個肥大的灰色短褲,腳上套著雙髒兮兮的十字拖,上身卻是一個小一號的緊身半截小衫,如此邋遢的屌絲造型在人群中絕對的刺眼,回頭率絕不比那些打扮妖嬈衣著清涼的美女差,不少路人因其側目,一些穿正裝的人更是向他投來了厭惡與輕蔑的目光。
“呸!瞧什麼瞧!看你大爺瀟灑的身形很酷是不!”小青年麵對那些輕視的目光,心中暗罵了一句。半月不出門,一出門碰到個這麼熱的天。
雖然是下午兩點多,熾熱的陽光依舊炙烤著皮膚生生的發疼,不過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人品爆發,在“刀劍”遊戲中刷出了全區第一把神裝紫武嗜血之刃,小青年的嘴角不由得咧了咧。右手撫了撫他那兩個月未成修剪猶如野草般的發型,左手拍著褲頭的口袋,一邊打著節奏一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朝著街尾的公交車站點走去。身邊幾個同行的路人從他的聲音中依稀聽出這曲子正是曾經南國玉女方芳的成名之曲《搖太陽》,於是乎投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幾絲恨意……
“嗡嗡……”伴隨著公交車上擁擠人群的左右搖擺,李龍行不耐煩的掏出了褲兜裏響了半天的老式諾基亞手機,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上“豐乳*”四個字後他立馬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板娘,貨已經送到了……老王直接去進貨了,我自己做公交車回店裏,……好的,老板娘,車上太吵了,我自己會注意的,放心,再見!”李龍行在電話那邊嫵媚聲音剛暫停的瞬間就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擦拭了下腦門的細汗,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那豐滿誘人的嬌軀,頓時心底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胯下的小兄弟也有要直立的趨勢。想起最近老板娘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自己進行挑逗,他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嘴角多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李龍行今年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隻是過早的在社會上打滾,加上自己懶得去修飾外表,拖拖拉拉看上去有些顯老。他在市中心一家規模不大的超市裏打工,供吃供住,值夜班,白天偶爾送送貨倒也清閑,這活計對於隻有高中文憑的他算是很不錯了。
想想就在一年前,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突然病倒,幾家遠房親屬卻避而不見,無法支付高額的醫療費用,老人幾個月後不治辭世。傷心欲絕李龍行決定放棄了高考,拿了高中證書後就選擇步入社會打工賺錢。他心裏明白,以他那糟糕的成績也考不上什麼好大學,就算是他考上了大學,那些費用也不是家徒四壁的自己所能承擔的。
那段時間,李龍行為了一份工作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在街道上四處遊走,到處碰壁。一次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恰好看見了一家超市門前貼著招聘男營業員的廣告,李龍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走了進去,結果那個禿頭大肚子的男老板當時就拍板決定聘用他,這讓迷茫很久的他激動不已。雖然後來李龍行明白了當時老板聘用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年齡小且外表邋遢,但他依舊心存感激。從此,他也就成為了這個店裏除了那位年過六旬的司機王師傅外唯一的一個男員工。
超市老板是個幹土木工程的,一年四季在外忙,很少回家,偶爾回來也呆不了幾天。嬌媚的老板娘今年不到三十歲,據說比老板要小二十多歲,這也是老板的心病,所以李龍行特意維持著自己不著邊幅的邋遢形象,給老板一種另類的安全感,省得自己受到不妄之災。來這裏工作半年多了,平靜的生活讓李龍行很滿足,雖說是夜班,但是為了省電,晚上十二點後就可以提前關門到宿舍玩遊戲,白天他基本睡覺,醒了後再到店裏幫忙。他和老板娘也沒有過多的交集,甚至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可是這一切的平靜都在一個月前的清晨被打破了。
那天李龍行和往常一樣玩完遊戲,一身汗水將衣服和皮膚黏在一起很是難受,一看表六點鍾,起身就來到一樓的衛生間打算洗個冷水澡,可就在衝洗的時候,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嫵媚的身形俏生生的站在衛生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