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市是易嵐帝國的一座二流城市,這座城市雖不像其他城市那般繽紛繁華,可卻有著它獨特的安詳寧和。
不知為何,今天這座城市突然喧鬧了起來,晨曦下的龍安市掀起了一陣陣風塵,透過柔和微光,有這一種說不出的迷蒙美麗。
打聽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城南林家老爺子的七十壽辰。
林善哲是龍安市的大善人,為正直善良又學識淵博,曾受過他恩惠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在龍安市有著很好的口碑。而林善哲視仁同人,自己的壽宴當然希望更多的人來參加,所以祝賀的人來之不拒。這樣贏來了更多人的祝福,也迎來了初晨的朝氣。
城南,林家大門兩邊高高掛著紅色的橢圓燈籠,上麵題著蒼勁的金色“壽”字。燈籠下彙聚著的人形色各樣,都是來為林大善人祝壽的,他們紛紛向迎接的管家獻上禮品,客套幾句後邁進林家大門。
這時,一個身著灰衣,麵裹黑布的人走了過來,從外看不到這個人的麵貌,一個裝在灰黑布裏的人,好像黑暗就是他們的世界,他向管家點了點頭,像是打了招呼,然後徑自走進了林家大門。
對於這一類人,管家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人或是城中的窮人乞兒,或是途中的小商販;有的想要蹭口飯吃,有的想要見識城中富貴,目睹上層名流的,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可讓管家驚奇的是,今天的“下層人”似乎特別多,不過也並未太在意。
灰衣人進入林家大院後,向周圍望了望,然後朝“平民區域”走去。雖然林善哲沒有區分什麼貧民和富人,但這些貧富分離都是他們潛意識的行為,像一條無法掩埋的溝壑,兩邊分居這兩個世界的人。
灰衣人的行為很平常,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有人仔細看他,就會發現,他踩的步伐異常玄妙,就算有人刻意去模仿,也根本無跡可尋。他每走一段路,袖子裏有東西會一不小心掉出來,然後隨意滾落,而灰衣人邊走著邊東張西望,好像渾然無知。
中午時分,林院人滿,空無虛座。這時從林家會議正廳走出個華發老者,慈目祥容,健壯的身軀穿著黃綠色長袍,沒有一絲古稀者老態龍鍾的樣子,反而精神爍爍,頗有威嚴。他就是這次壽宴的主角,龍安市的大善人林善哲。
林善哲的出現,讓喧鬧的宴會有了些安靜下來。舉起手中的瓷杯,林善哲笑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能夠參加老朽的壽宴,並為我帶來了許多真誠的祝願,給這個生日宴會增添了無限喜慶的氣氛,老朽深感榮幸。眨眼間,我大半的人生已經過去了,眨眼間,我又好像回到了我年輕時的模樣……”
“林老先生不必感懷,我等雖然年輕,但自認為身體不如您老健壯,令我等很是慚愧,若如我等與老先生同一時代出生,肯定讓我等無地自容啊!”
“老先生年來古稀,由當壯年”
……
讚聲與祝福聲不絕於耳,林善哲聽著嘴上咧開了花。
……
“感謝大家的祝福,我希望你們的祝福適用在每個人身上,而且會實現。下麵大家開懷暢飲,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
說著林善哲將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身就要回到大廳。
“林....林前輩請慢走”
有人叫住了就要離開的林善哲,說話的人是那個隨地亂扔垃圾的灰衣人。
“嗯?”林善哲步伐頓了頓,麵色詫異。
其實他一出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灰衣人,因為在他身上有著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林善哲的神念無法穿透他的那層灰衣,同時從灰衣人的身上感受到淡淡危險的氣息,讓他留意。
其他的客人自然也聽到了的聲音,抬頭望去,看到一個身著灰衣的人向林善哲走去,露在人們視線中的隻有蒼白而纖細手拿杯子的右手,右手好似一快美玉,而且不知是灰衣人的右手還是杯中的酒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花香,如果不是灰衣人發出的卻生生的男孩聲音,很多人都會錯以為是哪位美麗的某家大小姐。
看著蹣跚走來的灰衣人,很多人心中那個氣啊,這是誰家的孩子,真會“把握”機會向林大善人獻乖,對於灰衣人的這種行為,很多人心中很是不屑,再想想這人的衣著和出處,富人心中更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