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毅的眉頭都糾在了一起,想他好歹也活了二十幾年了,居然被一個一歲多的小毛孩笑,還不如撞豆腐去算了。
塵塵也走上來,拿過棒棒糖,塞在菁菁的手裏:“大概這棒棒糖隻能吸引你這種品位地下的家夥。”
“你……”菁菁的眼睛睜得銅鈴一樣大,她跑到蘇晚晚床邊,拉起蘇晚晚在打點滴的那隻手:“蘇姐姐,你兒子女兒欺負我。
晚晚笑了起來:“菁菁,你什麼時候口才都沒小寶寶好啦?肯定是沒再練吧。”
一聽晚晚都不給她撐腰,菁菁的嘴撅了起來:“蘇姐姐,連你都隻袒護你寶寶不喜歡我了。”
晚晚摸了摸她的頭:“你爹地不是也更偏愛你嗎?爸媽都是這樣的,不管用什麼方式。”
菁菁轉頭看了孫遠毅一眼,孫遠毅對她聳肩,微笑。
閆邑盯著菁菁緊握晚晚的手,突然沉聲開口:“放開你的雞爪。”
“憑什麼?”菁菁才不怕閆邑,揚起頭,再說了她的手明明不是雞爪!她把晚晚抓的更牢了。
閆邑冷冷回答:“你要是讓晚晚的點滴針頭脫落,我就把你扔出窗外。”
菁菁嚇了一跳,脫落不就是再紮一次的問題嗎?何必這麼誇張,要死要活的?她顯然不知道晚晚有多怕紮針拔針。
“她怕疼。”閆邑不耐煩地解釋著,輕輕打掉菁菁的手,然後坐得更靠近晚晚一點,那神情好像在說:我就是晚晚的護花使者我怕誰。
晚晚一想到紮針,那臉就變成了苦瓜,塵塵走過來把她推開,擋在晚晚麵前,他是又一個護花使者:“為了媽咪的安全起見,你不能靠近媽咪一米遠,否則別怪我和貝貝跟你不客氣。
“蘇姐姐。”菁菁看兩條路都不通,癟了癟嘴。
“好了,塵塵,別那麼誇張。菁菁也是小孩子。隻要她不碰掉針頭就好了。”果然,麵對小孩的哀求,晚晚還是心軟的。
塵塵聽到媽咪大人的命令,挪開兩步,但是菁菁沒能過於湊前上去。
孫遠毅搶在女兒前麵,打開保溫桶,從病床邊拿起一隻空碗盛了一碗,遞給晚晚:“小心,還燙著。”
閆邑奪過那隻碗,孫遠毅剛想質問閆邑,他就輕輕吹起氣來,看來是想代替扇子。
晚晚聞到一股香味兒,都快垂涎三尺了。可是閆邑的話卻差點讓她吐血:“晚晚,不行。你胃還沒好,醫生說隨時有再吐的可能性,我要對你的進食負安全責任。”
這下晚晚清澈的眼睛開始使用哀求戰術了:“可是好香。”
閆邑故意嚐了一口雞湯:“還真不錯,我全喝了吧。”
“哼。”晚晚生氣的撇過頭,跟他賭氣。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閆邑把她的身體掰過來,舀起一勺放到她嘴邊,“剛剛是幫你試試還燙不燙,還當真。”
晚晚臉上的怒意這才斂去,一口喝下雞湯。孫遠毅在一旁苦笑,他和晚晚是高中同學,那時他一直暗戀晚晚,但礙於閆邑天天守在晚晚身邊,他也和其他愛慕晚晚的男生一樣隻能遠觀不可褻瀆。
到畢業的最後一天,趁閆邑不在,他鼓足勇氣向晚晚表白,沒想到正好被回來的閆邑聽見。那時候讓他一輩子也難以忘記的話刺痛了他:“我和晚晚是青梅竹馬,誰也拆不開。”
“閆邑,你和晚晚真的是誰也拆不開嗎?我好像聽說的不是這樣。”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道。
閆邑的臉心虛地白了一下:“孫遠毅,你什麼意思,想挑撥我和晚晚的關係嗎?”
“哪裏會,好歹我們也曾經是同班同學,我何苦損人不利己呢。”孫遠毅淡笑,笑中帶咄咄逼人的味道,“如果我沒聽錯,有個富賈加的小姐好像比晚晚在你心裏更重要啊。”
閆邑回以帶有危險性的冷笑:“謝謝提醒,不過我女兒早就把她除掉了。”
“哈哈,那真是可惜了一條命,不過沒人抹得掉那段回憶對嗎?”孫遠毅越想越氣,我信任你,相信你會一心一意對青梅竹馬的蘇晚晚好,你居然在她出國留學期間跟別的女人有染,還為那個可惡的女人拋棄自己的晚晚和寶寶。
空氣中一時充滿了火藥味,晚晚捧著空了的湯碗緊緊依偎閆邑。
這時,晚晚的點滴所剩無幾,發出警告。閆邑立刻抬頭,馬上按鈴,護士衝進門來,看到晚晚隻是打完一袋點滴,鬆了口氣,將戳在那個幾乎是空袋子上的針頭戳進另一袋——晚晚一天掛兩袋。
閆邑看晚晚點滴打得已經有點累了,把她攬到自己肩頭讓她休息,有那麼片刻,病房裏平靜下來,高中同學之間的矛盾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