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一個蜷縮的背影出現在杜超麵前。
杜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五十歲開外,駝背很重的中年人,還隻有一隻眼睛,但眉眼很冷峻,一看就是嚐遍酸甜苦辣,從最底層拚殺上來的人。
他,就是鼎龍金融集團的董事長,也是這個國內頂級詐騙集團最高首腦白重海,大到幾億元十幾億原地金融氣炸股票買空賣空,小到騙大學生網貸學費,所有網騙幾乎得手之後都要給他上供。
自從實體經濟衰退以來,很多不法之徒鑽不進房地產的暴利圈子,也沒有做網遊的技術,隻好劍走偏鋒撈起偏門,對於這些人來說良心,道德什麼的早就一錢不值,這個國家的每一個細微角落裏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無情吞噬著所有人的血汗錢,因此暴富權勢熏天,有的人胡吃海喝玩命享受,某些有頭腦的人卻將自己的手下組織起來,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詐騙集團。
麵對這家夥,杜超本能的感到一種深深厭惡。被騙傾家蕩產的感覺,他是深有體會。這些社會寄生蟲是那樣的恬不知恥滅絕人性,讓他見了就恨不得敲碎他們的骨頭!
“原來你就是杜老板,比想象中要年輕多了。沒想到在古玩圈掀起這麼大風浪的人,居然隻是個毛頭小子,我們這些老家夥真是慚愧啊。”白重海僵硬的笑笑,他說起話來一股濃重口氣襲來,居然是一種類似食肉動物發出的腐臭味道。
“白老板,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這招木馬計,真把我搞殘了。”杜超雙眼死死盯住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目光直接透過衣服,看到衣兜裏的東西。
讓他出乎預料的是,這老家夥身上除了一塊手帕,居然連個打火機都沒有裝。名貴的西服內兜裏沒有一絲皺褶,甚至連一點零錢,一張卡,一支筆都沒裝。
這也難怪,像這種人出門兒有司機有秘書,他們有人給自己拿包,跟一般小老板和吊絲不一樣的。
在他身上,就沒有一絲一毫可以透漏出其他信息的物件。
“何必這樣抬舉我呢??我可沒有杜老板的本事,直接可以買通電視台播放自己的節目,還跟王登仕有這麼密切的關係,實話跟你說吧,如果不是你跟他的那層關係,我也不會讓你活著在這說話。”
杜超楞了一下。終於明白了。
這幫人完全有能力,一下子把自己搞死,如今卻處給自己一線生機,除了眼饞自己的那些藏品,原來對王登仕也是頗為忌憚。
老王畢竟在省內也是權勢熏天的大財主,能量巨大並且做事心狠手辣。即便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詐騙集團,遇到他也得掂量掂量。
“覺得話都說這個份兒上了,我就直話直說:什麼時候把東西給我?要知道我很忙的,你那點 小東西我本來看不上眼的,但既然看著王老板的麵子我不能廢了你,就隻能在這方麵找找平衡,不然我還有什麼臉麵在道上混?”白重海雖然年過五旬,說起話來底氣卻十分足,語氣鏗鏘就像一門小鋼炮。
他比王登仕還要冷血,人命在他嘴裏似乎就是一個玩笑。
杜超腦門一滴冷汗落下,感覺自己不是在跟一個人對話。而是在跟一個穿著衣服,直立行走的野獸。
“你的話說完了嗎?白老板?”
杜超突然淡淡一笑,那自信的笑容讓白重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年輕人,不要耍個性,你要搞清自己現在跟誰說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