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因為這破地方唄!說是個城鎮,其實連農村都不如!原先有礦還好點,現在礦沒了,要啥沒啥,連路都沒有!”焦六見自己幹不過杜超,不敢再造次,轉而言語威脅:“我說你們兩個外地人在這兒管什麼閑事?說破大天去房子是我用錢買的,真金白銀三千多啊!”
聽了這句話,杜超和秦萌險些笑出聲來。
不知道那些辛辛苦苦花大價錢在城裏買房的年輕人作何感想,即便是他們家鄉那個二級縣市,一平方米也要六七千了。
而這裏這麼大一塊地方連同建築隻要三千……
杜超沒說什麼,錢包裏直接點出五千甩地上:“夠不夠啊?多出來一千多算是違約金,趕緊走!”
焦六等大眼珠子,愣在那裏。
杜超笑了:“怎麼著不要啊?行行行就當我沒說,回頭我往市教育局和警察局那邊反應一下,看看到最後誰吃虧!”
“慢著!就按你說滴,不許反悔哦!錢我是不會再退了。”焦六趕緊把錢撿起來,灰溜溜準備走。
“你也給我慢著點!”杜超一把揪住他後衣領:“你跟那個黃校長簽的合同呢?拿出來。”
焦六聽了點點頭,低下頭就要脫去鞋子。
秦萌急了:“嘿叫你拿合同呢你這是……”
杜超卻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隻見焦六脫下鞋子之後把鞋墊也抽出來,最下麵居然是一張紙。
抖索開了,一張帶著濃鬱味道的紙條白字黑字,真有黃四德的簽字。
“其實你這張合同本質上就是非法的,黃四德隻是校長,對這裏沒有處置權……”杜超把道理挑明:“給你這些錢,是為了囑咐你一句:後你不僅不能找這裏麻煩,還要幫著教訓騷擾這裏的閑漢,懂?”
“懂懂懂!”焦六一下子神采飛揚起來:“您老放心,俺們焦家七兄弟在本鎮無人敢惹!以後誰敢找學校的麻煩,就是找我焦六的麻煩!”
“這位小兄弟啊,你是這裏老師嗎?”秦萌看青年嘴角還在流血,趕緊遞上一塊紙巾。
“我沒事!”穿白襯衫的青年倔強的推開紙巾。
原來他是被分配到這裏的支邊老師,叫徐惠民。別看年紀輕輕卻來這裏三年了。從來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有一分錢工資,隻好在鎮上一邊打著零工,一邊還要按時來上課……
誰知還是出了這種事。
“我說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這種事也沒人管?”秦萌很不能理解一些人的做法:“知道有貪·官汙吏,但這點蚊子血也好意思吸?”
“我們學校本來有3個老師,其餘兩個都是因為發不出工資不幹了。最後隻剩下我跟校長……”徐惠民黑黑臉膛上滿是憂鬱:“本以為是,縣裏財政緊張,過一段時間就會發,誰想到3年了,一分錢都沒發。”
杜超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現象不在少數。越是貧困不發達的地方,越是弱勢群體的利益,越容易被侵吞。
因為他們無力反抗。
一開始,他也跟秦萌一樣對這種現象咬牙切齒,但隨著年紀和閱曆的增長,他知道這樣一點用都沒有。
孩子們開心的在院子裏玩耍,間隔了幾個月之後,他們終於又正常上課了。
杜超和秦萌在房間裏聽著朗朗書聲,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味道是很複雜的。
“這下好了,雖然沒收到什麼寶貝,但至少辦了件有意義的事情!”秦萌也顧不得嫌棄條件差了,因為她所嫌棄的東西都是這些孩子們夢寐以求的。
“我不這麼看……”杜超苦笑一聲,他知道單靠徐老師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支撐起這個學校的。學校款項遲遲不到位,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