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天氣越發的寒冷,安祿山與史思明被迫撤回了留守在前線大營中最後一批軍馬,由於大批軍馬後撤消耗了大量的糧草與過冬的棉衣棉被,叛軍前線如築陽等關卡的守軍就隻能穿著夏衣,一天三碗粥的過冬了。火撥歸仁卻也是個愛兵如子的將領,寧肯自己一日一餐且隻穿一件鎧甲,對手下的的五萬軍士卻是每人一日三餐穿著夏衣,眾軍無一人不從火撥歸仁。
這日的築陽城充滿戰爭氣息,四處可見緊張巡邏的甲士,禁街令已貼滿大街小巷,而在城頭上,一個身披虎皮硬甲,一臉絡腮胡子,全身可見的地方都有傷痕的中年將領正站在築陽城頭上,雙手扶在城牆上,冷冷的看著城下的景物。
這人好像正在沉思:“唉,看著勢頭唐軍這次來了不下十萬人,我這五萬兄弟該如何支撐?”
忽然一個甲士走上城牆:“將軍,今日我們捉到一個趁夜翻牆入城的賊人,他執意要見將軍,是以在下特來請示!”
這人雙手扶住腰間的鋼劍,鋼劍上的豹頭飛鷹象征了他安史叛軍高等將領的地位,他正是火撥歸仁,火撥歸仁聞言毫無表情:“哦?要見我的人,身上可有兵器物什?”
“屬下等已做過嚴密搜身,來人身上除了一柄匕首之外並無它物,屬下已將其匕首繳除,此人應該無甚威脅。”
火撥歸仁點點頭:“如此,既然他想見我,我也不妨見他一見,走,帶我去!”
在甲士的帶領下火撥歸仁來到了監押哥舒翰的房間,當火撥歸仁看到哥舒翰的第一眼時火撥歸仁就已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動:“大哥……”
哥舒翰努力忍住心中的五味雜陳,畢竟他與火撥歸仁怎經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在這亂世之中兄弟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是換誰都很難接受的,哥舒翰也將心中的激動表露出來:“歸仁,最近……可好?”
哥舒翰此時心如刀絞,火撥歸仁亦是一副複雜的表情:“小弟一切安好,聽說大哥從主公安祿山那裏逃了出來,不知……”
“唉,事事不順,一從安祿山那裏逃出來我就立刻去尋找唐軍,最終找到了唐軍元帥郭子儀那裏,他卻說我在敵營許多時間這次突然出現很有可能是細作並將我監押,我實在氣不過便趁夜逃了出來,思得無路可去,就隻能來找兄弟了!”
“大哥現在來找小弟真是幫小弟大忙啊,唐將張翔率領十餘萬唐軍已兵臨我築陽城下,還想請大哥多多為小弟出謀劃策、殺敵立功。”火撥歸仁輕信了哥舒翰。
“與唐軍開戰……這……我畢竟曾經是一名唐將……”哥舒翰的演技也堪為登峰造極,裝出的猶豫神情與真情無異。
火撥歸仁也有些急躁:“大哥啊,我說你怎麼這麼固執,現在大唐江山岌岌可危,唐軍也處於強弩之末,可以這樣說,大唐的江山遲早是我們安史大軍的!大哥可萬萬不能不識時務!”
哥舒翰臉上依然在猶疑,心中卻不屑的想道:哼,到底是誰不識時務?現在安祿山、史思明兩路大軍都被唐軍迎頭痛擊,兵力折損近三十萬人,而唐軍早已集結五十萬兵馬連同二十萬異族戰士共七十萬人早已暗暗做好了反攻的準備,可憐自己這個昔日的兄弟竟如此不實時局,看來火撥歸仁是難逃一死了。其實真要仔細說起來這也確實不能怪火撥歸仁,主要原因還是唐軍這次的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