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仲林說完這句話之後,死一般的寂靜。我努力的鎮定下來,伸手向背上摸去,卻什麼都摸不到。
“別摸了,不是實體的,你摸不到。”仲林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安心下來道:“你是看不到的,我有一些特殊的法門,可以看到這些孤魂野鬼。”
“是她,玉兒?”
看到仲林點頭,我反倒放心。既然是她,應該沒有惡意,畢竟方才來的一路上,她如果想殺我,我起碼死了一萬次了。隻是這算什麼?她讓我背著她,是為了讓我帶她去見飛廉?
順著通道走了一陣,麵前豁然開朗,一個空曠壯觀的大殿出現在我們麵前。大殿的正中寫著三個大字。
風神殿!
我和仲林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樣的震驚。畢竟,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不是段文胥,而是一個“神”。而更慘的是,我還背著人家的小老婆,萬一飛廉是個醋壇子,我就完蛋了。
風神殿三個大字的下麵,是通往更深處的通道。剛抬腳要走,卻被仲林一把拉住。
“先停一下,有些事要處理。”
我乖乖的收回抬著的右腳,麵前的道士雙手合十,半晌右手輕拍我額頭。額頭上涼絲絲的,伸手摸去,卻什麼都沒有。
“這是師父傳給我的犀牛淚,能看世間隱晦的萬物。”
我被這道士忽悠了不止一次,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卻在一轉頭之間,看到背後一縷長發飄然,一個慘白的女人的臉理我不過五公分。
我尷尬的笑笑說:“嗨,玉兒大姐,好久不見啊。你累不累,餓不餓,要不要喝水啊?”
玉兒像是沒聽到我的話,完全無視我。隻是讓我奇怪的是,為什麼我背著她卻感覺不到一點重量?後背陰森森的讓人分外不爽,卻無可奈何。
“她的狀態很不好,看起來就像隨時會死。”仲林頓了頓,皺著眉道:“我猜,她是想去見飛廉最後一麵,在你這搭個順風車。”
死?我好笑的心想,她不是都已經死過了嗎?鬼難道還能再死一次不成?
仲林咳了兩聲,大步邁了出去,我緊隨其後。
進入大殿中,整個大殿的麵貌也完全呈現眼底。大殿空曠宏偉,中央的長石桌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酒杯,杯子裏盛滿了美酒。原來風神還是個腐敗的資產階級,伸手拿起一個秦朝式樣的酒杯,剛要嚐嚐就聽仲林的聲音傳來。
“想死就喝。”
不爽的放下酒杯,酒杯卻在放下的瞬間自己裂開。杯中的美酒流到石桌之上,流過的地方,石頭都被腐蝕了一大片。
“我靠!”後怕的拍拍胸脯,大叫道:“這家夥有病吧!給自己的酒杯裏下毒,喜歡玩自虐也貼個條提醒一下別人啊!”
“別喊!”仲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兩點綠光在前方通道的黑暗裏盯著我們。
“是背走王傑的那條狼,白澤。”
我點點頭,後退兩步站在仲林身後。白澤看了我們一陣,轉身離開,麵前的通道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