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從王爺府駛出來的一輛氣派的馬車在大街上悠閑地溜達。
宮雪琪掀開車簾,掃一眼前麵騎馬開路的“陳正山”,有些不確定地問身旁的夜岱融:“王爺,端木楓那夥人會上當嗎?”
岱融伺機黏到她身邊:“會呀,你懷疑我的易容術?”
雪琪放下車簾,討好地說:“不敢,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神的易容術,王爺你從哪學來的?”
他高深地笑笑:“想知道?”
她使勁點頭:“想!還想學,王爺你收我為徒好不好?”
他笑得更炫目,簡直引人犯罪!但好看的嘴唇吐出的話卻不那麼可愛:“可以,用你一樣東西來交換!”
她的東西?更炫。“王爺,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有什麼東西可以跟你交換?”
他肯定地說:“有。”
她驚!他說的沒錯,是有一件東西不是他的,因為他答應給了她。“王爺……你該不會要我的金寶寶吧?不行嗬,我寧願不學你的易容術了!”
他幾乎要氣炸!她腦裏心裏裝的就隻有金寶寶?存心要氣死他!“誰要你的金寶寶!”
鬆一口氣,興趣又回來了:“好,除了金寶寶,你想要什麼?如果是我的東西,我一定跟你交換!”
聽她這麼說,他剛才的悶氣一掃而光,目光灼熱地看進她靈眸裏:“你的心!”
她傻眼了……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了,她的心麼……還是她自己的?不是已經給他了嗎?早在斷石山頂上時就給他了,不是嗎?他沒感覺到?這王爺情商還真不是一般的低!
他急了,追問:“不肯嗎?”
叫她怎麼回答!笨王爺,叫他遲鈍她偏不告訴他讓他急!於是她討價還價道:“一個騙人的易容術就想換我的心,王爺,這交易不劃算哇。嘿嘿,要是拿一座金庫來交易還差不多!”
“你……”他氣炸了真的氣炸了!大手一拐,把她重重的收入懷中,霸道地命令:“你再敢把那些金呀銀呀放在第一位,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才不怕他,纖手圍上他的脖子,裝作害怕地問:“王爺要怎麼收拾我?”
“吃掉你!骨頭也不放過!”這個想念最近特別強烈,尤其見到她眼中隻有金寶寶的時候,他直想一口把她吞到肚子裏,好好窩著暖著,讓她見不得金寶寶!要不是她昨天說月事來了,他早把她生吞活剝了!好無奈!
嘿嘿。她把一抹偷笑藏在他懷裏。才不是那事來了,隻是她還沒準備好,王爺最近好強悍呀,不行不行,先冷靜一下,她怕自己受不了。而且她還沒好好享受過戀愛的滋味,不想就濕身了!像現在這樣單純地相擁,吸著他令她心安的氣息,感覺真好!
馬車環襄州城逛了一大圈,又在大巷小巷鑽出鑽入地逛蕩,想著差不多兩個時辰了,真正的陳正山也離開襄州老遠,暗中盯梢著他們的那夥人大概也快沒耐性了吧?始作俑者卻在馬車中抱著佳人好不快意!
雪琪卻由此想了開去:原來她家王爺很會算計別人,那些被他設計的人往往深陷其中而毫無所覺,他真是把扮豬吃老虎進行得淋漓盡致!汗死,說不準哪天算到她頭上呢……想著想著手心便冒出冷汗來。
他細心地發現了,把她冰冷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取暖,關切地問:“娘子,你不舒服?”
她隨便找個借口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想大概是坐著太久的緣故吧。”
他心痛地皺眉:“那我們回府去!”
回府?府裏頭又不好玩!她連忙說:“其實我沒什麼大礙的,不必急著回府。要不我們下去走走?”
他見她臉色不差,便答應了。於是扶她下了馬車,打發“陳正山”先回府了。
襄州雖然不及京城繁華,但經王爺半個多月來的大換血後,民風民俗得到最大範圍的淨化,各行各業重獲生天,到處呈現百廢待舉、生機勃勃之態。同時襄王爺的偉大形象深入民心,在襄州人民心目中的地們與先帝並駕齊驅,簡直被視作天神,而此神又與最近傳入襄州的“女神”被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甚至有大膽之人預言:他日襄王爺或遇上散財救世的女神,一同開創東方空前盛世!
兩人牽手漫步在寬敞的街道上,看到人們安居樂業的情景,心情也受到感染愉悅起來。雪琪低頭看著一大一小交握的手,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與滿足。這隻大手,由開始的笨拙到現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幻莫測,但帶給她的永遠是暖暖的,這感覺多好!她不求別的,她隻要這樣一直牽著、牽著,到白首。
岱融低頭擷取了她嘴角一抹福至心靈微笑,他的這個動作嚇了她一跳!這王爺真是大膽,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居然親她,也不怕人家笑話!她小心翼翼不敢動,生怕自己一有動作他就更加肆意妄為了,她可不想上演親熱秀被人圍觀呀。岱融對她的乖巧感覺很滿意,勾起一抹含意莫測的笑,藏在她的秀發裏,洞悉一切的眼神借著秀發的掩飾,瞟向前方某一點……那裏,有兩雙同時悄悄打量他們的眼,賊亮賊亮,透著得逞之色。
王爺似乎不急著放開她,當她看到身邊有人拋來奇異的打量目光時,她有些耐不住了,想推開他,岱融好像才覺察出她的不自然,先她一秒移開曖昧的親昵動作,若無惹事地拉著她的手說:“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