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屠戮
他們居住的地方距離演武場很近，跑過去僅僅需要幾秒，所以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其他的師兄師姐們也才剛剛到。
最先到的，是七夜宗主，他正凝神望著不遠處，眉頭皺得很緊，很緊。
白起順著七夜的目光望過去，卻隻看到一些冒著黑色氣息的動物，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這裏衝過來。粗略估計之下，至少有上百隻，速度出奇的一致，尤其是領頭的一個，他的速度簡直讓白起的目光都跟不上。
白起和其中一隻東西對上了眼，幾乎是對眼一瞬間，對方的一股強烈的精神衝擊就到達了白起的腦海，讓白起脆弱的神魂眩暈起來，就連正常的思考都無法做到，甚至，控製身體這樣簡單的事情，也變得無比困難。
白起暈倒了，倒下的瞬間被二師姐接住了，大師兄雖然也過來接了，但是身上的暗傷卻讓他一動，就無比難受。
眩暈之間，白起也瞬間想起了昨夜，他在路上遇見的那雙眼，那雙狹長，如蛇瞳一般的血紅色的眼。
原來，他昨天就見過這樣的東西，那個他昨天看到的，是這支部隊的斥候。
一刹那，他仿佛想明白了一切。
之前師父所說的魂獸暴動，就是這些東西，受到了魔族暴虐氣息的侵蝕，變得極具攻擊性，因此雪豹才會不顧一切的攻擊比它自己強上很多倍的黑岩虎。
原來，若是他早點想明白，這一切都可以避免，他可以提醒師父，讓師父通知摘星的人……
“帶起兒去雲蕭山下的古陣。”七夜輕聲說，聲音裏有著一絲蒼涼，“還有……”
話沒有說完，二師姐就抱著白起飛掠而去。同時，那以一種極快速度飛奔過來的動物也到達了演武場。
到這時，白起才看清了這種動物的全貌。
嚴格來說，這不是動物，而是一個個扭曲到極致的黑色的人體，全身都是黑色，似乎不是被染的，而是天然就是這樣的顏色。很瘦，瘦到隻有嶙峋的肌肉，沒有衣服，隻有黑色的像是鱗片一樣的鎧甲。個頭很小，站起來甚至可能比白起還要矮。
他們的臉上也有能夠分辨的五官，但嘴變得更大，鼻子更扁，耳朵更尖。
但就是這樣一個瘦小的東西，一腳踩踏下去，居然能夠讓地麵產生輕微的顫抖。而領頭的那個人，更不用說。
足見其力量的強大。
“怎麼這裏人這麼少？”領頭的人開口說，露出了他尖利的牙齒。強大的氣息比之七夜也強了數倍。和七夜一樣，他的眉頭皺得深深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他非常的失望，“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可不想隻殺這麼幾個人……嗯，不過有一個魂王，已經能頂的過很多了。”
領頭人身邊那個白起見過的人開口辯解道：“這裏已經是方圓萬裏最富饒的宗門了，人雖然少，但是這裏的最強者是魂王，應該是夠頭領您完成任務的。”
“魂王……那還不錯……”領頭人滿意的點點頭。
“閣下……是魔族嗎？”七夜開口說，在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的瞬間，他就已經喪失了一半的希望。此時和敵人對話的同時，他已經傳音給了自己的弟子們，“快走，我隻能擋住一小會兒，去山上的古陣。”
許久，七夜沒有察覺他身後弟子們有任何動作，他回頭，對上了六雙堅毅並且視死如歸的眼神。
“同生死，共患難。”大師兄輕聲說。
“同生死，共患難。”其他的師兄師姐一起說。
此時，已不需要任何言語。
“我的傻徒弟們……”七夜無力的笑了笑，“說真的，有你們這一群弟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我的前半生，都用來爭強鬥勝了，直到你們出現，我才算是做了一回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