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若想我死,我又怎會推卻(1 / 2)

青春是一場思念,青春是一場眷戀,青春是一場繁華而又美好的夢境,青春因為有那麼一個人而感到青澀而美好。但是,等長大了,就會明白,很多事,等過個幾百年,幾千年或是幾萬年,也就淡了,也就忘了,忘記曾經的傷痛,忘記不複存在的一切,忘記那在淪陷情愛之後的一句對不起,忘記在對你巧笑焉兮之後的置之死地,千年後,我對長夜為你傾杯盞,月光的陳釀浸透了小庭院,忘了當年說好的此生此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天羽三年,我臥在皇後殿裏,聽著皇上身旁的奴才,小安子,對我說著皇上的近況,說是近況,卻也不過是指責,指責因為我死咬著口不讓他國的公主進宮,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要比平常勞累多少。“娘娘,皇上近日國事繁忙,都沒有怎麼用膳,每次也就動動玉筷隻吃那麼一兩口,老奴看著陛下已經消瘦了許多,求娘娘去勸勸陛下吧!”小安子原名本不叫小安子的,是我早先一時不懂事給取了這名字,他原本是叫福安的。“我能怎麼勸,我不過是他當年無法反抗先皇遺照的一個空殼皇後而已,這些年來,後宮進的美人也不少,我也曾反對過,最後不都是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這一次公主進宮的事,我並未出口說什麼,不過是他自己不想娶罷了,我又何必去自作多情些什麼?你下去吧,往後,皇上的事,不必向我說了,說了,也不過是無能為力。”我說著端起手邊的茶盞。

“娘娘,求您去看看皇上吧,皇上他已經數日不見睡一場好覺了!”小安子不停地向我磕頭。我無法,隻好隨他去禦書房。

寒風凜冽,卻也比不過心中的寒意,禦書房內沒有勤於政務的帝王,沒有那消瘦的影子,有的不過是他與後宮嬪妃的歡聲笑語而已,這是第幾次了,我已經數不清了,從開始的心痛,到現在的無動於衷,我想,約莫是心死了吧,這樣,也就,不在乎了,沒關係了,就這樣了。我就那麼站在禦書房的門口,聽著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轉身,我聽到那女子對著他說:“皇上,你答應的等臣妾有了身孕之後就給臣妾皇後之位的,如今,臣妾已經懷有龍子三月有餘,皇上是否該兌換承諾了呢?”我不停頓的轉身離開,我,就算站在這裏也不過圖添羞辱而已,嗬,我竟連聽他的回答都不敢,盡管我已經恨快的離開了,但是他那句“自然是要兌現的”卻依然飄進了耳朵,飄進了心裏,我聽到了心裏有什麼碎了,崩塌了,身後的小安子想要向我解釋什麼,卻也隻是張了張口,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我回到宮中,隻吩咐人將我的皇後印章還有皇後的服飾拿了過來,我命人將這些東西送去了禦書房,然後,靜等他的諭旨,卻隻聽宮人會來回了一句“皇上說,送來這些有什麼用,既然不想當這皇後,那還住著那屬於皇後的宮殿幹什麼,到不如索性連人一起搬了出去。”

我不過是想他攔我一攔,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進宮三年,他從未來我這所謂的皇後宮裏一步,有的不過是我死纏爛打非要他過來的場景,現在,或許,放手更好,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不是麼?“都去把我的衣服首飾收拾一下吧,我這就搬離了這從未屬於過我的華麗宮殿。”

我離了華麗的紫羽宮,入了那冰涼的落花宮,說是宮,也不過是個冷宮,這幾年從未有人願意進來這個宮殿,隻為這宮名著實是不好,落花,落花,人未死花先落。第一夜,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年少時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驚鴻一瞥,自此便一顆心皆入了他的身上,後來自己戴上麵具,穿上男人的服飾化作偏偏美男子上街時被打劫,他的仗義出手,後來,在十裏長亭徹夜酒醉,再後來,桃花翻飛下,他對我說的“此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在我進宮後變成了“此生不複相見”……

我從夢中驚醒,我因為這些年不斷被後宮嬪妃的勾心鬥角,基本各種藥物已經從我的身體裏過了一遍,宮裏的禦醫,已經說我過不完這個月了,我卻想再多陪陪他,即便他不需要,我也想多陪他一會兒,多聽一會兒他的聲音,聽他對我說,“此生最大的幸運,便是遇見了你,我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此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不讓你落一滴淚,我隻願你一世歡顏。”我忘了,這些不過是我想而已。當年的當年,也隻是當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