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睜開眼的那刻,天地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婆婆,姨婆會醒過來嗎?’一條黑白相間的巨蛇竟口吐人言盤繞在一個絕美的瓷人身上。
‘白質你給我下來。’女巫刺耳的聲音驚飛了一群烏鴉。
女巫全身黑紗包掩,隻露出了一雙剪水秋瞳,她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白質慢慢鬆動身軀,從瓷人身上滑了下來。
突然,白質難以呼吸,原來女巫抓住了它的七寸,‘咳咳’,白質劇烈地咳嗽。‘我不是說過嘛,不要纏在沼瓷的身上,你不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嗎?’女巫冷冷的聲音似是從地獄傳來,陰森的目光透著詭異,好像想起了什麼就隨手就將白質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女巫離開之後,白質的鼻尖有著一縷似有似無的香味,隨著時間的流逝,味道越來越濃,它欣喜的朝瓷人望去。
沼瓷睜開眼的那刻,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似乎讓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瓷人美麗的瞳孔裏映著白質的身影,她,對這裏十分陌生,巫姐姐什麼時候不住山洞改住竹屋了?
‘我叫沼瓷,對嗎?’瓷人的聲音和她的身體材料一般,清清脆脆的。
白質點點它的蛇頭,兩頰竟有些粉色。
沼瓷好奇地望著四周,這是哪裏?
‘瓷人的出生可不是為了好奇。’女巫踏著蓮步手抱著一絕色男子踏門而入。絕色男子的目光掃過沼瓷,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女巫沒有錯過男子驚豔的目光,淺笑起來,‘傾計,你覺得沼瓷的容顏可美?’傾計纖長的手指挑起女巫戴著麵紗的下顎,‘沼瓷的美勝過你。’沒有討好沒有貪求隻有冷靜,女巫看著傾計,突然感覺這個男人和以往的不一樣。
‘再美也隻不過是一個不會動的瓷人罷了。’女巫的心中有著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在滋長。
‘你花了不少功夫煉製這個瓷人不是為了讓她不動吧?’傾計推開女巫的手向沼瓷走去,眼中帶著一抹憂傷。他的指尖輕輕劃過沼瓷的臉龐,‘女巫,你為何要煉製她?’傾計深情地看著沼瓷的眼睛,可是她的眸中隻有平靜。
‘太寂寞了。’女巫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可知,我認識她。’傾計淡淡的聲音卻掀起了一巫一蛇心裏的波瀾。
‘你說過會在塵世的煙火裏等我,當桃花三千也不離不棄,可最後擁盡所有美人也沒有看過我的眼,我等你萬年,可你的眼中隻有那如水的容顏再也沒看過我的臉……’沼瓷突然開口唱起了歌,濃濃的悲哀傳達著對愛情的失望,靜靜地,所有人都停下來聽她唱著歌,她的歌聲隨著風傳到了很遠的地方。
傾計的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往下流,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突然跪在沼瓷的麵前,‘對不起,瓷兒,到現在我才找到你。’
沼瓷沒有開口,眸子沒有任何感情她靜靜的望著地麵,不動的她就是一個陶瓷,摔倒了,就碎了。
女巫邁著蓮步走到傾計身旁,將他扶起來後輕輕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過去了就過去了,時光就算能倒流,就算你改變了一切,那也沒意思了,倒不如珍惜眼前人。’女巫的聲音帶著絲絲媚惑之感,軟若無骨的手伸進了傾計的衣服裏,傾計眼中的深情轉眼換上了笑意,摟過女巫的纖腰,‘美人說的不錯。’傾計邪邪的樣子勾住了女巫的心。
白質看著傾計,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飾,快速爬出了房間。
此時的女巫眼裏隻有美色哪有其他人的身影。
一夜春宵,沼瓷就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如當年那般看著他放蕩,隻不過此時她沒有心,不知道心痛為何物。
白質透過門縫看著沼瓷,無奈的低下了頭,要是自己能化成人形那該有多好啊。
所有人都沒有感到危機的來臨,天空中的圓月突然變成了血月,轉眼血月又不見了,天地一片昏暗,若是平時女巫一定能感覺到天出了異象。
女巫和傾計沒有注意到,沼瓷已經走出了房間,而白質還是一臉失落,也沒有注意到沼瓷的離開。
白質再抬頭望去時,滿眼恐懼,那個男人竟然在吸取女巫的精氣,女巫的皮囊漸漸萎縮,最後成了一張紙。男人的臉龐似乎更美了。
傾計的目光對上了白質,白質嚇得呆住,那不是人的眼睛,也不是妖的眼睛,而是…。但一切都晚了,傾計已經掐住了白質的七寸。
白質它再也沒機會告訴它的姨婆,她曾經愛的人早已不在六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