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可我想知道他們在看什麼,但偏生我又不識字,你就勞累一下,看過了再講於我聽好吧。”說完也不等長生答應否就離了桌。
走到廚房處,見到從廚房走出一女侍,她也見著我,便笑道:“小公子怎麼跑到這來了?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哦,這是哪桌的菜呀,好香啊。”
“不就是你們鄰桌的嗎,又來了個客人,和您一樣,進門先點了幾樣菜才過去坐的。”
這麼巧是那桌的菜?低頭笑道:“倒省了我的事。”
“小公子說什麼?”
“沒什麼,你端低些給我瞧瞧,要是我看中意了也要來上一盤。”
“嗬嗬,好啊,那小公子可看仔細了。”
那侍女說著就蹲低了身子,讓我看托盤裏的菜。我順勢伸手在菜盤的上麵晃了晃,可惜身上的藥粉不多了,也不知隻撒這麼些還有沒有用。
“也沒什麼新鮮的,這些菜我第一次來就吃過了,你還是快端了去吧。”手放下了才說道。
“就知道小公子是極挑的,我們掌櫃都說您來了,我們可要好好招待。”
“是嗎。”這九月樓每層都有一個掌櫃,我自是與第八樓的掌櫃混熟了,一個蓄著小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倒很是風趣。
回到飯桌,什麼也沒和長生說,隻一味地吃茶點,他倒也不問,自顧的喝著茶。
“哎呦,我怎麼肚子痛起來了。”鄰桌後來的那人忽哀叫道。
“不會是在海上的日子吃了什麼不幹淨的吧?”
“不能吧,我都回來有一日了。”
“就你那船,從嵐國回來少說也得數月吧,沒準吃什麼不幹淨的你也忘了。這說到船,聽說四月中旬我們歸晚碼頭停了一艘船,那才真是大富貴人坐的,相傳從建州過來不過半月有餘,真乃神速啊,隻可惜我那日不在碼頭,也不知裏麵坐的是誰,更可惜是它隔日便回了,讓我連個瞧瞧的機會都沒有。”
“半個月?這,哎喲,不行,回來再與你說,我先去解決一下。”
“行,你去吧。”後來的那人離開後,坐著的葛爺才笑道:“這小子,就是屁事多,我看是身子昨個玩虛了才是。嗬嗬,哎呦,我肚子怎麼也疼起來了,不行,我也得去一趟。”
待鄰桌的兩人都走了,我便趁女侍不注意,把那本‘風之語’拿了過來,瞄了一眼,原來是第一本,這兩人真是落伍,回到自己的座位就直接把畫冊往長生手上放,‘誠懇’的說:“長生,你要看仔細了,等會給我講講。”
長生看了一眼不僅華麗還‘偽端莊’的封麵,接著又看了我一眼,就真的像模像樣的翻起來,過了好一會也不見他看完,我就開始納悶了,這畫冊要看這麼久嗎?就算配有故事,字數也不多吧,以他的識字程度,斷不會看這麼久還沒看完呀,而且我也不知那藥效要發作多久,要是那兩人回來了,雖然是長生在看,與我無關,但隨意拿人東西,還被抓了現行,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長生,這本書有那麼好看嗎?”
長生總算合上書,放於一邊,“不過是畫男歡女愛之事,隻是不明白為何要寫的如此纏綿。”
我沒想到他能如此冷淡地看這書,還外加評論了一句,不禁問道:“過於纏綿?難道你認為床弟之事可以建立在無愛的基礎上?”才說完,就反應過來這話不該當著他的麵出自我口,他不是顧奕涵,不是芷叔,也不是思竹,他是長生,我才第二次見麵的長生。
果然,長生在我說完這句話就一直看著我,不冷不熱的眼神,沒有疑惑也沒有探究,隻是望著。我想著我也不能心虛啊,就回看他,他便笑了,也不尋我短,隻說:“那青樓的男男女女又如何說?都是真心相愛的嗎?”
“不是真心相愛,也是真心喜歡的吧,就算是嫖客對花娘,也是要選自己喜歡的才是。”
長生對我的說法不予評論,又笑了一下,就端起瓷盞喝茶了,我真是喜歡他的笑,好像能給我莫名的安心,看他笑過了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雖然我沒有這樣的覺悟,隻是這會想著該把畫冊放回去了。也真巧了,我剛放完回桌坐好,那兩人就同時回來了,臉色都極差,看來是折騰慘了,剛坐穩那葛爺就招人來結賬,拿了畫冊便和後來的那人一起走了。我就好奇,他們怎麼都不懷疑九月樓的食物有問題?是沒懷疑到還是不敢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