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一彎紅月籠罩著這個奔放的繁華的都市。就連四周升起的霧氣也被浸染成一片朦朦朧朧的氤氳的紅,就像某個雙指夾煙的女子的蔻丹,透著歲月的朱紫,虛幻出一道道月輪,穿破時間的柵欄,緩緩地流淌。
一身白衣的莫小微在轉動著自家門上的鎖,此時應該在火車上的她,卻因為同伴臨時有事而取消了行程。她本來是和王紅一起去外地進貨的。哪知王紅的孩子突然生病了,她們又折了回來,幫她把孩子送到醫院搞好。莫小微買了點三鮮餃子帶了回來,張濤最喜歡吃三鮮餃子了。
想到老公張濤,她就感到心裏好幸福。老公就是她的天,自己才讀高二就輟學了,而他確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現在又上了MBA。有了自己的公司,車子,房子,老公是越來越帥了。
隻是一直懷不上孩子,她很著急。以前吧,條件太差,她和張濤又是裸婚,張濤不給要孩子。聽他的,一共做了三個孩子了。現在自己還在開著個小店,要死不活。但是老公已經是老總了,她從他眼裏早已看出他想要孩子的迫切。
凡事越心急越來得慢,不知咋回事,她就是懷不上孕。到醫院查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唉,想想還是挺對不住老公的。莫小微看了看手中的餃子,把一大部分都給老公吃吧。等他回來就給他煮著當宵夜,自己吃不吃都無所謂,隻要老公吃的開心就好。
開了門,莫小微沒舍得開燈。她就是一直摳,連每月的電費水費都精打細算。借著月光和路燈,她把餃子拿到了廚房。
從廚房出來,她拿著身上的包走向臥室。去進貨,包裏裝的有現金,她要把現金拿下來放到臥室的櫃子裏。
遠遠地,她聽到了臥室裏有聲響。女人的嗲聲,男人的粗壯的喘氣聲。莫小微的心緊張到了嗓子眼。是賊還是?
她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青瓷花瓶,護在自己的胸前,輕輕地,她朝臥室走去。隱約的光線裏,她看到了門口一雙女人的高跟鞋。她有潔癖,鄰裏皆知。誰這麼大膽,穿著鞋子徑直的走進她的臥室?
門是虛掩的,莫小微緩緩地推開門。她的潔白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糾纏在一起。
啪的一下,莫小微打開了燈。她看到了自己的老公張濤和另外一個女子,女子認識,張濤的幹妹妹,周惠。兩人光光的,沒穿衣服。
看到妻子突然進來,驚魂未定的張濤急忙拿著被子遮著自己:“你,小微,你不是去,去進貨了嗎?”
平時一向講話利索的張濤有點結巴。
淚順著莫小微的臉頰往下淌,滴滴答答的落在花瓶上。
周惠不屑一顧的穿著胸罩,內褲,外衣。她把張濤的花內褲扔給了他說,穿呀,沒看你老婆回來了嗎?
那條內褲,是莫小微才買的,一百九十九元零九角。她自己的,舍不得買貴的,才三元零五角。
“小微......”張濤穿好衣服叫到。
“別叫我!”莫小微大吼著,她拿花瓶的手在顫抖。
“喂,你那麼大聲幹嗎?別嚇著我們的孩子。”周惠把弄著自己的大波浪嗲著音。
“孩子,你們居然有了孩子!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很久了?”莫小微指著她高聲的問。
“哎呀,你呀,就是嗓門大,不溫柔,要不,怎麼阿濤厭倦了你呢。對啦,你還是個愚婦,高中都沒念完,就想跟阿濤在一起生活,阿濤可是MBA的碩士生!”周惠哈哈的笑道。
自己是愚婦,不是自己一分分的攢錢,張濤哪有錢去讀研究生?在別人的眼裏,自己倒成了愚婦。阿濤,她竟然叫他阿濤?她不是那個人前人後叫她嫂子的那個甜甜的女孩嗎?她不是那個經常到她家來幫忙的善良的小妹嗎?她把眼光轉向自己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