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人們都懷著興奮之情終於入睡。韓府,似乎都在寂靜之中。
一個黑影悄悄地走到韓世忠的房間前,從窗戶中戳了一個洞,放了根竹管進去,片刻之後,那人離開往韓老爺的房間走去,做了同樣的動作。
莫深站在樹上,把那人的動作盡收眼底,確定那人不會回來後,才跳下樹,往韓世忠的房間走去。
輕輕推開房門,莫深輕蔑著說道“這種程度的蒙汗藥,也敢在我麵前賣弄!”莫深從袖口裏拿出一瓶藥,放到韓世忠鼻尖讓他嗅了嗅。
看到韓世忠醒來,莫深收起瓶子。
“莫深大哥,你怎麼在這?”韓世忠吃驚地問道。
莫深把左手食指放在鼻尖,示意韓世忠不要說話。“韓世忠,明天我們看場戲好了,包你對明天的成親終生難忘。”
黑暗中,韓世忠確信自己看到莫深笑了,而且,笑得很寒磣。
第二日,晴空正好,韓府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韓府偌大的院子裏,到處掛滿了紅綢帶,灑滿了鮮嫩的花瓣。仿佛整個府邸都籠罩在紅色之下。
紅鳶和管家站在門口,迎接著各方來的客人。
“伯父裏邊請,裏邊請。”看到來人,紅鳶笑臉相迎道。
“紅鳶啊,這世兄呢,怎麼不見他出來啊。”
“回伯父,公公在裏麵忙活著呢。”
“罷罷罷,他一定又在念叨著佛經吧,我不去打擾他也罷!”來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世忠呢,怎麼也沒見他呀。”
“他,在忙著其他事吧。”
紅鳶看了看旁邊的人,“你是新來的麼?我怎麼沒見過。”
那人壓低了聲音答道“回大少奶奶,我是幾天前才被招進來的,你自然是沒見過的。”
聽了這話,紅鳶徑自走進去。
韓府堂屋裏,兩旁的燭台上點滿了紅色的蠟燭,桌子上陳列著祖先的牌位,擺上糧鬥,裏麵裝滿五穀雜糧,並貼上大紅喜字。
紅玉坐在花轎裏裏踩過火盆,接著,紅玉在身旁媒婆的扶持下下了馬車,踩在早已布好的大紅色傳席上,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處處是喧囂,處處都充滿了嘈雜。雖然有紅蓋頭的遮擋,紅玉還是感覺到眾人打量的目光。許久未有的緊張感再次湧上心頭。想到那人在裏麵等著自己,紅玉穩定了下心緒,緩緩地走過去。
看到新娘進來,主婚人示意旁邊的人點上蠟燭、香,而後放炮起樂。
“等一下!新郎都不在,這如何拜堂?”這時候,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莫深站出來。
聽了這句話,人群中炸開了鍋,“是啊,這成何體統!”
聽到韓世忠沒有在這,紅玉心慌地捏緊手上的細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紅鳶站出來,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冷眸盯著莫深,隨即對著眾人說道“大家放心,這不會成為問題的,婚事,照常進行。”
既然主人家都發話了,大夥兒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來,韓家這場婚事是不能完成的了。
“奏樂!”
紅玉忐忑地往前麵走去。
新娘停在牌位前。
“一拜天地!”
頓時,出來兩個大漢,使勁壓住紅玉的臂膀,壓著她跪下去。
“二拜高堂!”
同樣的行為再次進行著。
紅玉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成親,而是,在表演一場滑稽戲,更為滑稽的是,這場滑稽的戲,是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時刻進行!
早就已經看傻了眼的小芷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紅玉在遭遇著什麼,她掙脫葉翔的胳膊,走上前去推開那兩人,扶起紅玉。
“你,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叫韓世忠出來和紅玉姐拜堂!難道他死了嗎?”
紅鳶冷笑道“既然這位小姑娘問了,那我便跟大夥兒說說是怎麼回事?”紅鳶轉過身指著紅玉說道,“你們知道這個女人出自哪裏麼?眾人隻知道她是淮安的才女,可是,她是窯子裏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