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觀戰的黃辰逸隻瞧得暗暗心驚,那落雲飛可是一等高手,功力之高,自不待言,那時他在密室一舉手便破去了楊偉的“拖刀掌”,那等掌力端的稱得上神乎其明了,不想眼下竟被一個年輕女流輕描淡寫就化去了他的重重攻勢,黃辰逸不覺驚得呆了……
落雲飛喝道:“冷姑娘,好功夫?”
喝聲中掌出如風,掌力猶未拍實,身形陡地淩空而起,左手借勢繼之一翻,他已發出了獨門絕學“飛雲十八掌”!
他那飛雲十八掌才發,掌風真力劃過半空,一霎之間“嗚…‘嗚”銳聲大作,氣勢駭人之極。
冷雪軒見對方來勢驚人,果然不敢直攫其鋒,足步一錯,縱身退開五六步之遙……
落雲飛並沒有乘勢追擊,快遞收掌道:“落某失陪了。”
他向刀疤老人黎明餘打個招呼,兩人一前一後提身躍起,自冷雪軒頭頂上飛掠而過,轉瞬已在十丈之外。冷雪軒叱道:“慢走……”
欲待縱身追趕,又想黃辰逸逃走,隻有眼睜睜望著兩人背影消失於蒼茫夜色……
她別過頭,冷冷瞧著黃辰逸,生似落飛和黎明餘之逃走,全是黃辰逸的過錯,是以惹起她的怨怒。冷雪軒咬牙道:”都是你這小子礙事?”
右手一抬,給了黃辰逸一記耳光,發出清脆的響聲。
黃辰逸隻覺臉上火辣辣的,鮮血洋洋從唇角流下,一時之間隻感一陣憤怒填滿胸臆,腦中盡是怨恨,他怒喊道:“你……你欺人太甚了!”
盛怒舉一掌疾翻而起,就要拍擊出去,但他視線偶一觸及對方那冷峻的眼色,立時又恢複了先時的持重冷靜,心道:“無論如何我終究不是她的敵手,妄逞血氣之勇也於事無補,在說我也不打女人,這是我原則,回想昔日韓信何等英雄,連胯下之辱都受得了,我難道這口氣都吞不下去麼?何不今日先記下,來日在嚐還也不可。”
想到這裏,單掌又緩緩垂了下來。
冷雪軒嘲諷道:“本姑娘正要瞧你敢不敢動手呢,還算你識相知趣……”
語至中途忽然頓住,敢情她發覺黃辰逸模樣雖是沮喪,但眉宇間卻流露出傲然倔強的神色,此等軒昂氣概,反使她心底升起欽仰之念,下麵那刻薄侮辱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她一直迷惆的望著黃辰逸,自家也分不出心中那複雜的感情,但她卻不知道黃辰逸不打女人讓著她,若是個男想必今日他會死得很慘,互相傷害吧!
別時,冷雪軒才輕歎一聲,道:“咱們繼續趕路罷。”
她緩緩跨上坐騎,一夾馬腹,馬兒飛快向前奔去。
黃辰逸見她神態忽冷忽熱,喜樂無常,不禁暗暗納罕,真是怪女子,若是在現代誰做她男友必定受不了,當下亦縱騎前馳,穿過密林後地勢逐漸轉高,來到一處斜坡,冷雪軒勒住組轡,道:“飛鷹穀就在前方不及五裏的懸崖上……”
黃辰逸定睛望去,但見四周都是峭立千切的峰嶺,遠處的山像凸起的島嶼,又像一隻蟄伏的巨獸,猶如一隻雄鷹,怪不得取名叫飛鷹穀,在黑夜中格外顯得陰黯冷森!別有一番風味。
冷雪軒道:“打從眼下起,你要一個人設法混進堡內。”
黃辰逸視線一直停留在眼方,那景物令他新奇,這要是在現代可算一種奇觀,若投資開沒旅遊區在建一座廟宇必定遊客暴滿……
冷雪軒瞧他如醉如癡,怒道:“傻小子!聽見我的話沒有?”
黃辰逸驟然驚醒過來,略帶歉意的笑笑,道:“啊!冷姑娘請在說一遍。”
冷雪軒的怒火已燃,但輕輕一跺腳,道:“我隻能領你到此,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單獨進入古堡,在未動身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件事……”黃辰逸道:“冷姑娘但請說出。”
冷雪軒尋思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說道:“首先你必須了解穀裏的種種內情,這飛鷹穀從前的主人乃是武林有數的高人之一,叫華長良,二十年前為仇家買雇職業劍手擊斃……”
黃辰逸心道:“這些一事我都知道,哪還用你多言。…
私下雖如此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冷雪軒續道:“華長良死後,他的女兒華小蘭偕同夫婿中州一劍楊如山高飛遠走,目前飛鷹穀遂形同廢墟,後來江湖上傳出一道消息,楊如山在翠湖又死於職業劍手的劍下,華小蘭自此也生死不明,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