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劉寶山身前,邊走邊:“寶爺所言可是當真?當真八百貫?”
劉寶山心疼是心疼,口中卻還道:“八百貫,一分不少,足夠你們兄弟逍遙幾年了。”
甘霸此時連忙大喊道:“大哥,弟兄們不要錢,隻要他的命。”
甘奇卻擺擺手,道:“呆霸兒,不必多言,就依寶爺的,八百貫當真不少,夠給你們所有人都娶個老婆了,就這麼一言為定。寶爺,你留下來,派個人回去拿錢取人吧。”
劉寶山咬牙切齒,卻也在轉頭左右去看,看看派誰會去取錢。
人還未選好,劉寶山感覺拿刀的手臂忽然有劇痛傳來,劉寶山下意識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中的刀不見了,連忙轉頭揮拳去打,卻是一拳落了空。
拳一落空,劉寶山又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杵了一下,待得他低頭去看,一柄刀從胸口而入,已然隻見刀柄,刀柄上連著一隻手臂,手臂的主人正是甘奇。
驚駭不已的劉寶山抬手指了指麵前的甘奇,道:“你……你……好**詐。”
此時的甘奇鬆了拿刀的手,雙眼冷冷看著劉寶山,低沉的聲音從甘奇的喉嚨裏傳了出來:“寶爺,如此就避免了一場廝殺,寶爺做了一樁好事。”
劉寶山忽然感覺全身無力,踉蹌一下向後栽倒,口中話語再出:“你不得好死……你……”
鮮血從劉寶山的肺部嗆出,從口鼻不斷外湧,話語已然不出,連咳嗽聲都成了悶在了喉嚨之中。
還有三個劉寶山的心腹,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身形都在顫抖。
殺人了,當真殺人了,劉寶山死了,盤踞汴河碼頭的黑虎幫二當家死在了當場。
甚至連甘霸也有些呆愣,他口中著殺人殺人,此時殺人的場麵就發生在麵前,他反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腦中一片空白。
殺人,哪裏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當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空手的甘奇,眼神如狼,環顧四周,語氣森冷:“你們三個是不是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了?”
明月正在頭頂,灑下來的光芒如銀霜,地上的屍體還在不斷抽搐。
“叮當”一聲,一柄鐵尺掉落在地,隨後又有悶響,木棒也落地了。
“甘爺,甘爺,我沒有看到。”
“甘爺,的是被逼無奈,的與您無冤無仇啊。”
“甘爺,我一定不會出去的。”
這三人平常在街頭耀武揚威算是好手,在賭坊裏毆打那些還不出高利貸的賭徒也是狠辣,今夜來殺人,頭前笑笑倒也不心虛,此時劉寶山死在當場,三人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甘奇點點頭,道:“嗯,你們也是聽命行事,怪不得你們,呆霸兒,把這三人都綁起來吧。”
甘霸聞言,把刀往腰間別上,回身從牛棚裏取出草繩,然後便去綁人。還聽得那三人與甘奇道謝。
甘奇就這麼盯著地上的屍體,一直看到屍體不再抽搐了,微微歎了一口氣。
綁好三人的甘霸上前來問:“大哥,怎麼辦?”
甘奇隻是抬抬手:“把嘴巴都堵上吧。”
甘霸又一通忙碌。
甘奇再吩咐:“地上的血跡都清理一下,把屍首抬著,帶上這三個人,到後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