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讓他來見朕(2 / 3)

甘奇冷笑幾聲:“哼哼……吃相也太難看了,先皇在時,何人敢如此構陷?”

“道堅,說這些還有何用?你得想想辦法自證清白啊。”唐介也是皺眉在想。

“這般清白,還用自證嗎?每天汴梁城有多少人去看相撲看球賽?非說我私自操練兵馬意圖謀反,問問這汴梁城的人哪個會相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甘奇的話語,在唐介看來,似乎是賭氣一般,唐介唯有再道:“道堅,此時已非意氣用事之時,當想個破局之法,明知是構陷又如何?當朝相公韓琦要拿你開刀,你還把曹太後得罪得死死,便不能這般隨意了,當想辦法!”

甘奇兩手一攤,說道:“我一個五品小官,能有什麼辦法?朝中台諫官員無數,難道人人都是瞎眼之輩?諸多相公,難道沒有一人覺得此事不該?”

門口忽然走進來一人,正是同知諫院司馬光,他開口一語:“我覺得此事不該,當初曹家之案,我就在開封府辦差,甘諫議做的就是君子所為,便不該如今還被人報複,朗朗乾坤,豈能以邪壓正?我當上書,請太後還政官家,以官家親政,才是大公大義。”

司馬光突然走進來說了這麼一番話,甘奇有些意外。

司馬光這一輩子做了很多錯事,但那都是公事與政見上的,私德之上,倒也沒有什麼缺失之處。

曆史上,曹太後把持朝政,兩宮失和的時候,司馬光也是第一批出來勸曹太後放權的人之一。

政治鬥爭,寫在史書上都成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但是其中的凶險,遠遠不是這幾句話那麼簡單。

太後與皇帝爭權奪利,豈能那麼簡單?

仁宗朝留下來的最後這些人,其實還保持著仁宗朝的風氣風骨。否則趙曙想親政,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介聽得司馬光之言,也開口說道:“我便同你一起上書,這世間哪有這般道理?新皇早已成年,又並非年少無知,豈能還由太後掌管朝政?隻待官家親政,便也容不得構陷之事。”

“對,官家親政了,甘諫議此時的危機便也解決了。”司馬光純粹就是看不得這些黑暗。

甘奇卻潑了一盆冷水:“在下多謝二位!但是上書也隻是上書而已,曹太後已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又豈能輕易把權力放下?”

“祖宗有禮法,就該按照禮法來,怎麼能讓後宮幹政?”司馬光想得有些簡單了。

“後日朝會,同去!道堅你也要出言,到時候諫院所有人都要出言勸誡,縱觀曆史,後宮幹政之人,哪裏會有好下場?”唐介正直非常。

甘奇隻是搖頭不語。此事若是沒有韓琦倒也還好,一旦韓琦站在了太後那邊,事情就再也不是那麼簡單了。

朝會再起。

朝堂之上,風骨還在的人不少,領頭一個就是仁宗還在的時候升任參知政事的歐陽修,所有人還沒有說話,歐陽相公就第一個開口:“臣歐陽修有奏。”

高台之上的趙曙想應一句話,卻被曹太後搶了先:“歐陽相公請說。”

歐陽修皺著眉頭說道:“新皇已臨朝,臣以為太後應該還政於新皇,新皇乃是先皇遺詔所命,又早已成年,如此局麵,太後垂簾聽政,實屬僭越。”

曹皇後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韓琦。

韓琦自然出來說話:“歐陽相公所言差矣,如今新皇登基,正是四方不穩之時,當由太後先穩住內外,以名正言順,四海皆服,政局穩定之後,再由陛下親政。”

司馬光直接就站出來了:“不知韓相所言,到底是何道理啊?朝堂內外,哪裏不穩了?”

韓琦看了一眼司馬光,說道:“哪裏不穩還用老夫多言嗎?若是沒有太後坐鎮,不知有多少人會對皇位有覬覦之心,若官家乃是先皇嫡子,有哪裏需要勞動太後辛苦?”

還有人附和韓琦話語:“還是韓相所謀高遠,太後臨朝,自是一切以大局為重。”

“韓相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