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我抻了抻鳳凰的衣袖,“不然,你就去後院……”呃~我得尋思個什麼妥帖的說法好全了他的臉麵,一來,叫他堂堂魔尊被驅逐後還能下得來台;二來,讓北鬥七星諸位星君可單獨與我說話。
我咬唇認真想了一會兒,對鳳凰體貼道:“嗯,不然你去後院跑兩圈便先就寢了吧。”言畢,我真誠地看向他。
豈料,鳳凰非但不能體諒我讓他鍛煉好身體順帶早睡早起身體好的良好意願,反而麵色裂了幾裂,最終一挑鳳目狠狠睨了我一眼,於座上紋絲不動,還興致頗好一手反握了我的手,另一隻手一揚赤金衣袖,將手肘撐於琉璃扶手上單手支頤,慵懶道:“我與水神不分彼此,七位星君既有要事與水神商量,我自然應於此處旁聽,萬一有個商討的不周全之處,也好提些微末不足道的建議。不知諸位說是與不是?”
話雖說得慢悠悠,卻是一字一字篤定定,順帶一句話的工夫裏將眼神一一緩緩掃過七位星君,最後一個字落地,眼光剛剛好掃過北鬥七星最末一位——北鬥天關破軍星君。隻見北鬥天關破軍星君險些將茶給翻了。幾位星君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北鬥真人祿存星君咳了一聲,摸了摸略顯富態的肚子,操著有些啞的嗓子緩緩道:“此事也並非說不得與魔尊聽,隻是事關天命亦關乎水神仙元根本,萬望魔尊體諒,莫要阻擋水神才好。”
這麼玄乎一說,我更愣神了,不過我估計鳳凰比我也清楚不到哪裏去,隻不過他裝得好而已,但見他挑了嘴角微微一笑道:“星君不說怎知我會阻攔,何妨先說來聽聽。”
祿存星君捋了捋胡須,似是下定決心,最後才鄭重道:“此番我與幾位星君排布天象時,觀得人界之東南麵有異象,推演之,恐是有大旱大澇之兆,且此災竟非短期,竟可延續近十數年,屆時非但人界必將生靈塗炭瘟疫遍布,六界相互依存,此災重則將滅絕不少精靈修仙一族。”
哎呀,這確實是件大事,這樣可不好,想當年我也是個修仙的果子精,深能體會大家的不容易,精靈尚且不易,莫說是凡人了。
“吾等深感憂心與疑惑,進而反複推演星象,方才尋出其根本緣由。”祿存星君一頓,將臉轉向我,對我一揖道:“此番緣由乃是因的水神。”
咿!這是說的我嗎?我驚了。
“放肆!”鳳凰一拍,那扶手登時裂了,“錦覓向來與六界為善,對凡人祈願更是予給予求,自她做水神來,六界風調雨順,莫說功勞亦有苦勞,如何到星君口中便成了禍星?!”
祿存星君抹了抹額頭,接著道:“水神本良善,隻當初水神本是個元神寂滅的天命之理,此事非乃小仙胡謅,西天諸佛亦是知曉,後來卻因著種種緣由重修得仙身,然本身曆劫不足,致使仙元尚欠缺,其根本尚不穩固,正是水神神元並未曆練純淨,故而將致這場禍患,所謂,神本關乎蒼生民本,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水神本身雖無患,卻是天下蒼生要受患了。雖有魔尊護體,卻終是仙魔有異,並不能固其本源,想來這點,魔尊比小仙等更清楚不過。”
鳳凰皺緊著眉,極不情願地緩緩點了點頭。
我登時有些鬱悶之氣,我的仙元不穩,怎的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獨獨我自己不知,而鳳凰居然一直瞞著我。
“可有解法?”我急切問那祿存星君,若因著我仙根不穩就導致這麼多生靈滅亡,卻是個禍星也不為過了。
祿存星君笑了笑,“解法自是有,不然也不必登門求見水神,隻不知水神應與不應?”一邊問著我‘應與不應’一邊卻將眼神虛虛地飄向那鳳凰所在。
“是何解法?”
“自然是應!”
鳳凰和我異口同聲。
“善哉善哉,小仙等得水神此諾,心中大安。”祿存星君立時三刻抓著我的話,一把鬆了口氣,“至於解法,說來也甚簡單……”一邊說著簡單一邊又瞄向一旁的北鬥丹元廉貞星君,顯是叫他接話。
那廉貞星君本垂目做入定狀,這般被祿存星君連瞪了五六眼,方才抬頭一臉純真道:“隻要曆劫曆夠了,自然就解了。”本想繼續垂頭入定,豈料鳳凰盯著他瞧,隻得硬著頭皮繼續道:“六界之中隻凡人最苦,所謂‘人’生來便是受苦的,隻須水神過幾日去投個凡人的胎,在凡間曆劫數十載,當然,凡間數十載,於仙魔來說不過數十日,這般走一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