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他六百年精到靈力,心情甚好,忽地憶起鳳凰這廝似乎有個想與我雙修的念想,不若趁著今日便一道修了。
隻是,我從未修過,不知從何修起才好。
我先化回自己的本來麵貌,再回憶了一番在那南樓小館之中所見所聞,是了,但凡雙修前,似乎總要有句開場白,歸總起來,大體不過三種句式——不外乎“某某,讓爺好好疼疼你!”或是“某某,你就乖乖從了我吧!”抑或是“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我思忖了一下,開首一句似乎直白了些,臨末一句不免剛猛了些,是以,便折了個中。
單手勾起鳳凰的下巴,我偎上前去,朝他展顏一笑,中氣十足地溫文爾雅道:“鳳郎,今日你便乖乖從了我吧。”
鳳凰酒未醒,一臉懵懂無知霹靂天真狀。
我伸出空著的那手一派斯文攬了鳳凰的肩,鳳凰身量本頎長,下巴被我勾起後麵孔便離我更遠了些,我勉力伸直了脖子才稍稍與他平齊些許,我大義凜然對準鳳凰唇麵貼了上去。
這般一動不動大眼對小眼貼了半晌,隻覺著我們兩個都快要僵了,看來雙修這件事委實耗些體力。
我正預備撤回來活動活動頸項,好繼續下一步去剝鳳凰的衣襟,鳳凰卻伸手攬了我的腰,俯下麵孔反擒住我的唇,一番赤赤灼人的碾磨吮吸,桂花醇香沁鼻入肺長驅直入。
我愣了愣,鳳凰不愧是作過春夢的人,經驗確然比我豐富許多。
我探出舌尖預備舔舔唇角降降溫,卻被鳳凰一個精準攝獵,倒勾了我的舌尖席卷而來,刹那間,鋪天蓋地,五感盡失,天地間仿若隻剩下鳳凰勾魂攝魄的兩片薄唇和撐在我腰間那雙有力的手。
天旋地轉間,我琢磨了一下,狐狸仙誠不誆我,這交頸雙修的滋味倒有些別樣曼妙,趁著此番機會須好生記牢步驟,未雨綢繆,以備下次與他人雙修也好照著這甲乙丙丁、子醜寅卯循序漸進、按部就班一番。
我正盤算銘記著,鳳凰卻嘎然而止,突兀地握了我的雙肩將我生生推出半尺遠,眸中一派痛苦糾結,道:“錯了!亂了!全都錯了!”
噯?我一驚,枉費我努力騰出一縷清明神誌記了這半晌步驟,臨了他卻說錯了,真真誤人子弟、枉為人師呀!
我眨了眨眼,謙虛問道:“為什麼?”
鳳凰亦道:“為什麼?”淒淒然煞白了張臉,“我知你對我情根已種,我亦對你生了情意,怎奈……造化弄人,天道不公……綱德倫常實難容,若你我執意相伴,必遭天譴,灰飛煙滅……”
越聽越混沌,鳳凰這番醉話不知是要表達什麼主題。隻是折騰了這一日,我實在有些累了,便打了個哈欠,附和敷衍道:“灰飛便灰飛,煙滅便煙滅吧。”
鳳凰熱烈執了我的手,痛苦道:“我自己倒無妨,隻是,怎忍見你受天譴。”
我睡意朦朧間揮了揮手道:“無妨無妨……”濃濃倦怠襲來,實在有些撐不牢,遂躺倒床上會周公去了。
半夢半醒間,但見周公長了副鳳凰的模樣,作忍痛割愛狀撫著我的臉頰歎道:“我如何舍得你~”
我抖了抖,裹緊身上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