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閑閑的走著,勝似閑庭信步。
身後,有人跟隨,沐傾雲很斷定,這人段不是風逸軒。身後那人,雖說武功高強,算得上是高手一枚,可是那氣息,盡管在克製著,沐傾雲還是感覺得出來。
給綠羽使了個臉色,此時綠羽和藍鳶也都明了,朝著沐傾雲微微一點頭,綠羽身影一閃便朝暗處去了。
還沒有回到紫陌宮,幽深的石徑上,沐傾雲的臉色有些蒼白。沐傾雲皮膚本就白皙,今日還是如此妝容,更在夜裏,旁人是看不出什麼的。
沐傾雲抬頭,無力的看了看漆黑的天幕上的那輪明月,缺了小小的一部分,大概明晚便會圓滿,今日是十四,明日十五。
夜裏涼風吹來,沐傾雲感覺很冷,不由得雙臂環胸。額上卻滲出了點點香汗。
後麵的藍鳶心細,察覺了沐傾雲的異樣,又看見沐傾雲此時遙望天際。微微蹙額,今日隻是十四,主子卻有發病的前兆,難道是這月勞累?以往隻是子時發病,現下卻是提前了。
上前一步,沐傾雲貝齒輕咬著下唇,藍鳶眸光深幽,握住了沐傾雲的手。手,冰涼涼的,低於常人的溫度,藍鳶隻覺,沐傾雲的體溫一直在降,心下大駭:“主子!”
沐傾雲看著藍鳶的模樣,也知道這幅身子是何情況,也知道這是毒發的征兆。
“沒事兒,我的身子沒有那麼矜貴。”本想這麼說,可是沐傾雲的臉色還是出賣了她。
沐傾雲很冷,藍鳶立即伸出手來,環住了沐傾雲的肩膀,想給予沐傾雲絲絲溫暖。
杏眼當即瞥見了沐傾雲的鳳眸。夜下,沐傾雲的眸子沒有以往的如黑曜石一般,瞳孔間的黑色漸漸退去。
藍鳶也不是沒有見過沐傾雲發病,見此情景,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藍鳶,快帶我走。”沐傾雲開口,閉了雙眸。
當然要走,看來沐傾雲今晚便會發病,若是留下,恐怕明日這夜闌皇宮便會血流成河,無一人生還。
沐傾雲身體裏除了寒毒之外,還有一毒,天下罕見,恐無人知曉。
藍鳶從袖中取出一物事,拉下尾尖的一根細線,一隻藍色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中。然後,摟著沐傾雲,身影移動,便是飛簷走壁,朝著宮門口而去,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
不知道藍鳶從何處弄來一輛馬車,算不上豪華,顯得極為普通,朝著宮門口奔去,沒有用上車夫,而是藍鳶親自駕車。
今日本就是宮宴,宮裏來來往往的人較多,排查得也嚴密,藍鳶所駕的馬車,排在後麵。
焦急的往馬車裏看了一下,知道此毒來的厲害,拉起韁繩,揮起長鞭,繞著前方馬車的身側而去,宮門口的侍衛原想攔住,但看見此人是藍鳶,也沒有多說,隻得放行。
藍鳶是誰,心裏都明白,想必是那優藍公主在馬車裏吧。
而藍鳶插過的那輛馬車,古樸大氣,隻是看車身,都是價值連城,低調的奢華,但是沒有去注意。
“剛剛那輛馬車是誰的?”馬車裏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在這夜裏,如碎玉一般,儼然,這聲音的主人是瑾王爺風逸軒。
車外的是冥楓,宴會上見過藍鳶一眼,便也記住了。看樣子那麼急,想必是有急事,便回稟風逸軒:“王爺,駕車的人是優藍公主身邊的那位藍衣婢女,樣子很急,可能優藍公主也在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