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寧靜的夜,月光冷冷的射向大地,溪邊一群男女正圍著篝火談論什麼。一名男子起身離開,走出很遠。回頭已不見人影,不聞人聲。夜晚的風陰森森的有些怕人,他不由打了個寒噤。風吹過草叢樹葉的聲音讓他感到極不舒服。這時,一團白霧從眼前飄過,隱隱傳來一聲歎息,讓他覺得頭皮發麻。男子方便後,往回走,望向人群。哪裏還有人影,篝火明明暗暗,快要熄滅了,早不見自己的夥伴。人到哪裏去了?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也許是先回去了,男子順來路往回找,忽然發現前麵一個寬大的地下室樣的建築。男子心裏一喜:也許他們也發現了這個地方,先下去了。奇怪來時怎麼沒發現呢?
男子拿出手電筒,小心翼翼向下走。走過一百多級石階後,眼前一亮,男子竟來到一座豪華的府第。寬寬的朱漆大門上,兩個閃光的大字‘宋府’,門口兩個大石獅子,威嚴的蹲著。此時,男子覺得心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想,推們走了進去,仿佛這裏就是他的家,以前就住在這裏似的。小廝,丫鬟都怔怔的,也不阻攔。男子來到前堂,廳上正坐著一位美貌少婦。鵝黃色的長裙曳地,神色略顯憂鬱。旁邊立著兩名丫鬟,衣著不俗,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麼樣的人家。男子盯著那少婦的金釵,一種莫名的溫柔在蔓延,仿佛那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戴的,當時還是自己親自為他插上。這隻是幾秒鍾的事,那女子見到男子先是一怔,大概是因為他的裝束。繼而女子搖著柳腰,蓮步輕舉,迎了上來。一聲嬌滴滴的“相公,你回來了?”,叫得男子一頭霧水,可這聲音分明又那樣真切,聽起極為舒服,仿若是他盼望以久的,是久已習慣的嬌妻的聲音。
聽到女子的一聲相公,府中早忙碌起來。男子馬上從恍惚中驚醒,問那女子:“你是誰?我的夥伴們呢?”女子俊俏的臉上滑下兩行珠淚,細聲卻急切地道:“相公,你怎麼了?嫌棄妾身了嗎?”男子如墜霧裏,又不忍那女子落淚,柔聲道:“你不要哭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好嗎?”
從女子口中,男子得知那女子口中的相公叫宋丘生,是朝廷的兵部侍郎,而女子是他的妻子房氏,當朝宰相房玄齡的三女。二人結婚三年,一直沒有子嗣,丘生對女子寵愛有加,丈人幾次勸他納妾,他都不肯。丘生自幼父母雙亡,在街上流浪,被房玄齡所救,供其讀書,功成名就,官至兵部侍郎。與妻子是青梅竹馬,感情頗深。
一年前,朝廷接到邊境告急的折子,皇帝派丘生到漁陽支援戍邊大吏胡思成。臨行前,房氏親自為相公收拾好行裝。夫妻相互叮囑,臨別依依,不用細說。丘生說到漁陽安頓下來,就給家中捎信。可一年多了,音信全無。從邊疆發來的折子,也從未提及此事。父親先後派幾批人去找,回來的人都說,胡思成將軍也奇怪朝廷的援軍怎麼遲遲不到。
“相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呀,發生了什麼呢?自己怎麼會回到唐朝?而房氏口中的丘生又是誰呢?男子也很想弄清楚,為什麼房氏認準自己是她的相公,自己在見到她的刹那,不也感覺異常親切,似曾相識嗎?一切都如同一個迷。
日子還是照樣過。當天,房玄齡就得知了女婿回府的消息,急急趕來。見女婿似乎得了重病,完全不記得從前的事,他很是著急,忙召來太醫為女婿診病。這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看眼下的情景,房玄齡也不敢聲張女婿回府的消息,叮囑太醫不要聲張。男子就這樣在宋府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