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雪花在隨著迎麵而來的寒風漫天飛揚,白色的雪花寂靜地落在地上堆積起來,但卻不顯得厚重。
衍軒赤著兩隻小腳踩在雪地裏,他的身後站著艾休敦和他的青木犀。衍軒的目光在不遠處那棟陰森恐怖的堡壘上,他不免心生恐懼但又不得不接受恐懼。
“走了,別傻愣著不動。”艾休敦抓著衍軒的手臂往前麵走去。
衍軒就這樣被艾休敦生拉硬拽著愈發靠近堡壘,他每靠近一步就心情越緊張,因為他害怕那裏,他害怕進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衍軒在心裏越想越慌——我這二十多天裏就是要栽在這裏麵了嗎,反正在雙月當空再現之前,我都要待在那裏麵了吧。
雖然衍軒很想趁現在逃跑,但他又覺得自己也沒機會逃跑了吧。現在押送自己的可是一名四等馴獸師,他那頭大犀牛也不是好惹的吧。
衍軒在內心掙紮下總算被艾休敦帶到了堡壘入口。衍軒站在那裏稍稍仰頭觀望,他覺得這扇鐵門未免太森然了吧。這讓衍軒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艾休敦把衍軒帶到入口前站著後,有一名神情肅穆的獄卒慢慢地來到他麵前,跟他文質彬彬地打招呼:“屬下見過艾休敦將軍。”
衍軒再偷偷地抬眼看眼前這名獄卒,不光堡壘給人感覺很恐怖,連獄卒嚴厲的表情也很可怕啊。
艾休敦一把將衍軒推給這名獄卒,然後威風凜凜地說:“這是雪娜陛下在亞特蘭拍賣會買下的九轉魂體,你暫且把他關押到地牢裏,然後接下來的事聽從雪娜陛下發落。”
獄卒一把抓住衍軒,然後朝艾休敦肅然起敬地說:“好的,艾休敦將軍。”
艾休敦已經把衍軒送到地牢了,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他也打算離開這個黑不溜秋的陰森地方。艾休敦說:“那我先走了。”
“是,恭送艾休敦將軍。”獄卒朝艾休敦敬了一禮。
然後艾休敦跟他的青木犀也在衍軒的眼前慢慢走開了,他看著艾休敦召喚出一扇時空門、看著他和青木犀一起跨過時空門離開這裏,他莫名地覺得空虛了。
獄卒看艾休敦走遠後便把衍軒身上披著的鬥篷拿掉,並對衍軒冷冰冰地說:“身為一個階下囚哪有資格披鬥篷,等雪娜陛下把你批成正式囚犯後就給你換上囚服!”
鬥篷突然被獄卒拿走,迎麵而來的寒風吹得衍軒渾身發抖。但衍軒隻能任由如此,畢竟他現在被人掌控著。
“給老子安分點。”獄卒很不好氣地抓著衍軒往堡壘門口走去。
衍軒就這樣被這個獄卒拽進了鐵門。在獄卒的押送下,衍軒赤著兩隻小腳走在陰暗潮濕的地下走廊裏。
走廊兩邊的牆上掛著一盞盞鏽跡斑斑並且發著綠光的燈盞,這些燈盞為這條走廊指引了盡頭。
衍軒並不清楚這條走廊到底通向哪裏,但他對未知的黑暗盡頭產生恐懼是在所難免的。逃跑嗎?他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能力逃跑啊!
“啊啊——”從黑暗的盡頭裏傳來囚犯痛苦的慘叫聲,這個聲音在綠光的襯托下更顯恐怖。
衍軒聽著這個聲音愈發靠近,他就越提心吊膽。他赤著兩隻小腳總是踩到走廊裏坑坑窪窪裏積的水不說,還要他忍受這樣的煎熬。
奇奇怪怪的慘叫聲愈發靠近衍軒,衍軒聽到這些聲音時也愈發害怕。
“放我出去!我沒罪!”
“你們捉錯人了!我根本就沒殺人!”
“我根本沒有強/奸那個女孩,我是被人陷害的!”
“啊——啊——”
“呃……”衍軒害怕得全身都在哆嗦。因為他在獄卒的帶領下已經身處一條滿是刑房的走廊了。
衍軒根本就不敢四處看,這些景象對他來說太有衝擊力了。
獄卒察覺到衍軒在渾身哆嗦,他就摸著衍軒的肩膀,冷聲冷氣地說:“小鬼,你是第一個進來這地牢的十二歲少年。這裏麵關押的都是一些窮凶惡極的壞人。”
獄卒帶著衍軒路過一間刑房時,衍軒偷偷看到刑房裏有一個大叔被綁在鐵椅上任憑獄卒拔舌頭。衍軒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太殘忍了。
獄卒跟衍軒說:“他,二十二歲,本來是一個商人,但他在三天前因為散布謠言導致對方上吊自殺,現在他正接受著拔舌處罰並判刑80年。”
“啊——”那個大叔慘叫了起來,許是他的舌頭被獄卒給拔下來了。
“呃……”衍軒渾身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獄卒帶衍軒又路過一間刑房,裏麵有一個幹瘦如柴的青年男人被捆在十字架上貌似奄奄一息。這也是衍軒不小心瞄到的景象。
獄卒跟衍軒解釋說:“他,三十歲,本來是一個福利院院長,兩天前因為虐待兒/童被我們抓捕並送進地牢,我們斷了他的飲食,所以他現在已經餓了渴了有兩天了。”
“呃……”衍軒依然在渾身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