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點點頭說當然可以啊,然後轉過頭去看著自己的夫君撒嬌說等孩子出生了我們再去那看看吧!
莫言起身說天色已晚,同木蘭再說了些話才帶著孩子趕去了夜九闌的府邸,讓他趕緊準備了馬車,也沒通知其他人就帶著兩個孩子踏上了去扶蘇的路。
走了九幽那麼多地方怎麼就偏偏忘了扶蘇呢?她怎麼就那麼孤陋寡聞,怎麼就那麼傻不拉幾?
一路“歸心似箭”,直到看見那個獨特的城門她才大叫著一手抱著思顏一手牽著思言狂奔進去。
扶蘇城的男女依舊薄粉敷麵,打扮細致,衣著華麗,十裏紅牆栗瓦延綿而去,扶蘇河環抱城池蜿蜒而過,碧波粼粼。整個城池俱是車水馬龍之景,鏤空紅木牌子下的鈴鐺叮叮迎風搖曳。
快步穿過街道,趕緊著走到鳳仙客棧的門口。
“高台不見鳳凰飛,招得仙魂慰所思”幾個灑金大字依舊掛在門楹上,那半人高的鳳仙花石雕還是那麼栩栩如生。
進了客棧,小二哥趕緊上前,一看來人雖是女子小兒,不過都透出一股難言的尊貴之氣,非一般人所能及,於是趕緊上前招呼。
端坐在窗邊的桌旁,撐著頭看小果凍一掌捏碎手中茶杯成功威懾住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後,她低頭微笑著喝茶,聽力太好,身旁一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入了耳。
“喲,今天怎麼沒見那個瘋子了?弄得我好不習慣!”
“可不是,大爺我也沒看見那個瘋子,難道是睡過了頭?”
“莫不是那身紅衣破了所以不敢出門了?”
“哈哈,哈哈哈!”
莫言偏過頭,皺著眉似乎對這幾人狂狼的笑聲很是反感。
思言見狀,玉箸上小豌豆一扔,瞬間對麵那桌上放著的酒壺就碎成小片,登時嚇得他們急忙離開大桌,驚慌失措地到處亂看。
“怎麼?是哪位道上的朋友,若是好漢就報上名來何必做這偷偷摸摸的勾當?”
“蕭思言!”小果凍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那動作真是十分蕭君顏的優雅,十分她的冷漠,架勢端的十足傲然。
那四人一見是個十來歲的小孩,雖然麵容絕色氣勢攝人不過江湖之中哪裏容得男人畏畏縮縮,於是舉刀欲向前,然而還未等他們邁上一步,身體就生生倒在了地上。
圍觀的眾人一看,四顆圓溜溜的豌豆滾到了一旁,不覺倒吸口氣。
“不許侮辱穿紅衣的人!”
小小孩子出口倒是一派大人作風,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四人心裏氣不過,不過看了一眼一旁不動聲色的莫言後卻不敢再說什麼,隻是小聲地罵道:“他媽的,不過是長了副絕色臉蛋的瘋子罷了,怎麼還有那麼多人護他?”
那個絕色二字立馬闖入她的耳朵刺痛了她的耳膜,莫言站起身來,幾步上前厲聲說:“那個紅衣絕色的人是誰?告訴我,否則我立刻殺了你們!”說罷軟劍一晃就纏上了其中一人的脖頸。
那被纏住脖頸的人一愣,趕緊求饒說:“女俠饒命,女俠饒命,那個瘋子是四年前才來到扶蘇城的,他是個男人,二十來歲,滿頭銀發,長長穿著一身紅衣,長得萬分好看,卻行為怪誕哼著古怪的曲調,終日口裏叫著言兒兩個字,不過因為他是青鏡山莊的人因此也沒人敢欺……”
軟劍顫抖,這人的脖頸瞬間流下血來,他看著眼前氣勢陡然大增的覆麵女子,嚇得腿腳發麻。
啪,軟劍跌在地上,她顧不得其他踉蹌著就往外奔去。
“又是一個瘋……唔唔唔……”
一個饅頭快速打入那人口中,小果凍一笑,拉起沉靜如水的妹妹對掌櫃一指那個正摳著饅頭的人說:“那個人付賬了!”然後一甩衣角瀟灑離開。
莫言飛快地狂奔在大街上,內心激動異常竟連輕功都忘記了怎麼使,等到飛奔到煙霞山腳才一點地麵,飛身而去。
一望無際的紫竹林從身下掠過,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落了下來,定定看著眼前的一切。
微風輕拂,紫竹葉蕭蕭颯颯。
白霧依舊繚繞漂浮,仿佛經久不化的回憶。
她摸索著往前走,腳下突然被勾住,就是這裏了,那年也是這兒的竹節勾住了自己的衣擺,她閉上眼回憶,那與清影居一個模樣的紅樓就隱藏在白霧中,再往前,一望就該是望到了那紅衣灼灼,銀麵熠熠。
她蹲在地上,抱著腿回憶起關於他們的一幕幕。
整整十年了,春花開了又謝,候鳥去了又來,竹葉落了又長,而人又如何能老了又年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