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這麼一提醒,師父才回過味兒來,他一把揪住離他最近的那個西域人,惡狠狠的問道,“你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聽得懂我們的話?”那人似乎是嚇壞了,哆嗦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我連忙說,“師父師父,有話好好說,看把人家給嚇的!”我走過去和顏悅色的問,“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從哪兒來的啊?”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以為自己說的太快,他聽不明白,於是又放慢語速,一字一頓的問,“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從~哪~兒~來~的~啊?”這回他總算聽明白了,低著頭看也不看我,“我,我叫艾倫!”
我試著學著他的發音,好幾次才說對,“艾倫是吧,那個,你們這是打哪兒來啊?”他隨手一指西邊,我還想繼續問,師父已經走過來了,“被關在裏麵的是什麼人?”艾倫默不作聲,八叔帶著人走了過來,經過一夜的混戰,八叔已經疲憊不堪,卻仍然咬著牙強撐著!
“怎麼樣,招了沒有?”八叔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師父連忙扶住他,“你別跟著瞎操心了,這小子嘴硬的狠,看來不用點兒手段,是撬不開他的嘴了!”我不用看師父的臉色,隻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要發狠,心裏不由得想,“艾倫啊艾倫,這回你可真要吃點兒苦頭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八叔卻衝我們擺擺手說,“不用那麼麻煩,那邊兒的已經招了!他們說是打西邊來的,在咱們國家生活了十多年,所以能聽懂也會說咱們的話。”我急急忙忙的問,“那他說沒說被關在地宮裏的是什麼人?”
八叔“哎呀”一聲道,“你怎麼比我還急性子呢?那人說了,裏麵的那個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也是他們的頭領,今天就是跟隨他一起來的,目的就是搶地宮裏麵的東西!”師父皺著眉問,“那他叫什麼名字?”八叔說,“叫李虎!”我興奮的一拍手道,“行了!現在既知道了他們的來曆,又知道了帶頭之人的姓名,咱們現在隻要把裏麵那個張虎李虎的家夥揪出來,也就算給鎮上的鄉親們有個交代了!”
這時候李安邦和喬廣泰等人也跟著過來了,他們看了看緊閉的地宮暗門,似乎都有些擔心。我問,“你們這是怎麼了,臉上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難道這還不值得慶賀嗎?”喬廣泰說,“你們好好想想,那人在地宮的暗處,我們卻在明處,如果他動了殺機,恐怕咱們再有防備,也難免會有人受傷啊!”
李安邦說,“這個我倒也想到了,你們聽說過怎麼逮兔子嗎?”我心想,這小子,都什麼時候,還說這些沒用。八叔說,“那還用你教?水灌,煙熏!”說道這兒,八叔恍然大悟,“對啊,咱們可以煙熏啊!”
我沒明白他們的意思,傻乎乎的問,“八叔,你們到底說什麼呢,煙熏?煙熏什麼啊?”師父一拍我的肩膀道,“傻小子,當然是熏裏麵那個了!趕緊的,誰去找些雜草樹枝來,不必幹透的,幹透了反而沒煙了!”
宮太和站在旁邊,聽懂了師父的意思,立刻衝人們喊道,“快,找半濕的雜草和樹枝來,越多越好!”我聽了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對師父說,“還是宮先生最懂得師父的心思,一語中的!”師父看了我一眼道,“什麼時候和你說話也能這麼省事兒,我就阿彌陀佛了!”我苦笑道,“這麼說的話還得個十年八年的,師父你也知道,我這腦子和榆木疙瘩也沒什麼區別了!”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的功夫,成堆的雜草和樹枝就堆在了我的身後。宮太和還不放心,親自挑揀了一番。把那些太濕太幹的挑了出去,又細心的留下三分濕七分幹的,李安邦遞來一把不知從哪兒來的破蒲扇,這就開始了。
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其實地宮的門在機關的控製下可以不完全開啟,宮太和隻開了一條縫隙,足夠煙霧進入的,就動手點火了。那些易燃的接觸到了火星,立刻冒出火苗來。宮太和卻不心急,挑了幾根粗一些的樹枝,等它們完全著起來之後,才一把一把的填進半濕耳朵雜草。
伏魔塔裏立刻湧起一陣白色的濃煙,嗆的人們紛紛後退,師父也把我推到了下風口。李安邦蹲在火堆旁,使勁兒的搖晃著蒲扇,將那些嗆的人直流眼淚的濃煙拚命的扇進縫隙裏。我拍手笑道,“好啊,好!就讓裏麵那隻兔子好好的喝一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