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顏也在旁邊幫腔道,“各位哥哥弟弟,叔叔大爺們,性格方便,幫我們把李大哥送回客棧去吧!”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心動。當下就有不少人幫忙,七手八腳的幫我們把李安邦抬回了客棧。
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再回來就抬了一個,客棧的夥計連忙問,“客官,這,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幫你們叫郎中?”金巧顏說,“那就謝謝小哥了!”她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出一塊兒銀子來,急的拔下頭上帶著的一根銀簪子來塞到夥計手裏說,“就麻煩您了,千萬讓郎中快些來!”夥計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先謝姑娘賞了,我這就去!”
李安邦的手腳都被綁著,躺在床 上不停的掙紮,口裏的叫喊聲雖然小了些,但依然說著“有鬼,有鬼”。我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兒喝下,對金巧顏說,“你放心,等安邦好了,我給你買根更好的簪子!”她說,“什麼簪子不簪子的,現在隻有李大哥的病最重要!隻是我看他這樣子,不像生病,倒像是中邪了!”我說,“不管怎麼樣,也得想辦法讓他安靜下來!”我走到床邊坐下,按住李安邦的手問,“安邦,你醒醒,我是景同!你現在已經在客棧裏了,安全了,你告訴我,到底看見了什麼?”
我不問還好,這一問他更加緊張起來,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然後就是片刻的靜止,緊接著就又像瘋了似的大叫道,“鬼啊,鬼!鬼!”他總是在“鬼”,金巧顏嚇得不輕,她朝自己的周圍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路大哥,你說,李大哥是不是真的看到鬼了?”我說,“胡說!哪兒裏來的鬼?他隻是被嚇到了才胡言亂語,你也被嚇到了嗎?”
她被我嚇得不敢說話,我也知道自己的語氣重了些,連忙回頭安慰她,“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算是有鬼我也不怕,不然那天在廟裏也不敢救你了!”金巧顏臉上一紅,掩著嘴說,“是我失言了,路大哥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夥計的聲音,“快快快,就在前麵,您趕緊給看看吧!”他推門進來,後麵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長的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如果不是背著的藥箱,看上更像個書生。
“病人在哪裏?”床就在前麵,那郎中竟然還眯著眼四處找著。夥計連忙了他一把說,“許郎中,許郎中,這邊,這邊兒呢!”他直接把郎中拉到了床邊,小聲對我說,“許郎中的醫術沒的說,就是眼神兒不怎麼好!”我連忙搬了個凳子請郎中坐下,又把李安邦的手拉過來,對他說,“許郎中,你趕快給看看,我這個兄弟是不是被嚇著了?”許郎中衝我“噓”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號起脈來。
我們幾個屏氣凝神站在旁邊,誰都不敢吭聲。過了好半天,許郎中才鬆開安邦的手說,“情況不妙啊,他是血氣上衝,神智混亂,我先開兩副藥吃吃看,不行再換方子!”說著,他自己摸到桌邊,拿出隨身帶著的筆墨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然後交給夥計說,“按照這個去抓藥吧,熬藥的方法都寫在上麵了!”
夥計答應一聲要走,我連忙叫住他,掏出銀子來給他,沒想到他卻說,“不用不用,姑娘給的簪子就都夠了!許郎中的診金我也付過了,你不必在給了!”我說,“這是謝小哥你幫忙的,你不收,我心裏難安!”他隻好接過去說,“也行,你們還沒吃飯吧,我順便讓廚房給你們準備著!”
他又一陣風的下樓去了,我問許郎中,“不知道他這病礙不礙事?不瞞您說,我們是出來辦事兒的,這事兒還沒辦成,他就成了這個樣子!”許郎中嘬著牙花子說,“這不好說,三五天內是不能挪動的。”我拍著大腿道,“這可怎麼辦才好?”他又說,“不過他這病是由心生,俗話說的好,心病還須心藥醫,你們要是能找到他這病的源頭,也就好了一半兒了!”
金巧顏說,“路大哥,不如明天我們出去打聽打聽李大哥都去了什麼地方,或許就能知道他遇上了什麼事兒呢!”我點點頭說,“不錯,今天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他發瘋的樣子,或許有人會對他有印象!許郎中,多謝了,我送您下樓吧!”我伸手去扶他,沒想到他卻擺擺手說,“我隻是看書傷了眼睛,又不是瞎了,不用扶,我自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