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真閉眼念了句“無量天尊”,轉而對八叔道,“這人的生死雖然有天定,但也說不得自己不珍惜。隻是因為被人懷疑就自盡,那這世上被冤枉的人那麼多,豈不是都要死了?況且,這無風不起浪,恐怕內中情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吧!”
我實在聽不下去,顧不得娘在後麵拉我,從人群中走了出去,衝著衍真道,“道長錯了,我大伯是想以死明誌,證明自己的清白,又何錯之有,值得道長這位者外高人在他死後還議論紛紛呢!”衍真看都沒看我一眼,“這為小兄弟說的有道理,隻是死者已矣,我們為什麼不能給活著的人一個機會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他們身為金童玉女,如果被你們這麼處死,恐怕要給鎮上帶來災禍啊!”
八叔聽不下去了,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可有法子證明給大家看看?總不能你說他們是,他們就是吧?”八叔衝人群中使個眼色,立刻有人叫道,“對啊,誰知道你是不是他們的同夥,串通好了來騙我們的!”
衍真不急也不惱,對八叔說,“你看這樣如何,先把兩人放出來,我自然有辦法證明給你們看!”八叔冷笑一聲說,“這恐怕不妥吧?”衍真道,“你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兩個跑了不成?”八叔擺擺手說,“這到不是,隻是道長您身負異秉,能從水麵行來且鞋襪不濕,若是我把他們放出來了,你一手一個拎著他們從水麵上逃了,我可怎麼向大家交代呢?”
“原來你在顧慮這個,那也好,不如就讓人把我的手腳綁起來,再把眼睛蒙上,這樣你可放心?”衍真不等八叔答話,伸手在空中一晃,已經抓起一條麻繩和一塊兒黑布。就憑這一手,已經讓眾人都看呆了。八叔和路福春低聲商量了幾句,兩個人一人接過麻繩,一個拿過黑布,結結實實的把衍真綁了起來。
同時那邊有人把成銘和張寡婦從豬籠中放了出來,折騰了這麼久,又經曆過一場生死,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爬了起來。這時,衍真忽然開口道,“恭迎元始天尊座下大弟子玄誌,二弟子妙清!”說著,他竟然衝著二人跪了下去!
“你,你,你是誰?”成銘一下子被嚇呆了,結結巴巴的問,“你要幹什麼?”衍真道,“按照輩分,我應該稱呼您一聲老祖,但畢竟你我身在俗世,就隻稱您一句師兄吧!”成銘受寵若驚,連連道,“不敢不敢,不知道長為何稱我為金童?”衍真一笑道,“師兄請盤膝坐下,妙清師姐也請照做!”
成銘和張寡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照做了。就在這時,一陣清風撫過,吹起一片塵土,人們不禁扭頭捂臉,著實騷亂了一陣,等我們再睜開眼回頭去看的時候,竟然看到在成銘和張寡婦的身旁,有七色寶光環繞。
衍真說,“現在可以拿下我臉上的黑布了嗎?”八叔連忙把黑布拽了下來,問道,“道,道長,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衍真微微一笑道,“他二人本就是神仙之體,隻因墜落凡塵失了心智,忘記了從前的種種。可畢竟仙根還在,隻要稍稍顯現即可。你們現在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這時候大家已經被驚的目瞪口呆了,剛才還和我一樣不肯相信的人,現在已經半信半疑了。“你們說,這道長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啊?”見娘似乎也有些動搖,我連忙說,“是真的才怪?這老道早不來玩不來,為什麼偏偏要殺成銘的時候他出現了?分明是早就串通好來救人的!”墨素素也說,“我也這麼覺得,可是你看大家夥,好像都開始對這個道士將信將疑了呢!”
說話間,那道士已經自行解開綁在身上的麻繩,走到成銘和張寡婦麵前,深施一禮道,“師兄,師姐,還請隨我走吧,此地不可久留了!”八叔一聽這話,頭一個擋在他們麵前,義正辭嚴的道,“雖然你讓他們身上顯現出了七色寶光,但也不能證明他們就是你口中的金童玉女。況且,你的身份也令人懷疑,莫不是他們請來救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