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人攜手挽腕從一地的碎片和倒在地上的人中間走了過去,後麵的人呼嚨一下也緊跟在了後麵,隻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你擁我擠根本顧不得腳下,等我們過去之後,那幾個人躺在地上,幾乎都動彈不得了。
一路往後院兒去,成家的下人幾次三番的抄著木棒、菜刀攔截,都被喬廣泰的人擋了回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後院的小樓前麵。見識了八叔的氣勢和喬廣泰的實力,人群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興奮的高聲叫道,“成銘你個縮頭烏龜,躲在家裏不出來算什麼英雄!”也有人喊,“成銘,你好歹也是個爺們兒,敢做就該敢當!”更有人直接喊道,“出來,成銘你給我出來!”
我也被眾人的情緒感染了,對我爹和三叔說,“看樣子成銘是真怕了,這回也讓他知道知道八叔的厲害!”三叔啐了一口道,“站在這兒做什麼,依我看也不用和他廢話,衝進去把他揪出來揍一頓,也給打給出出氣!”
就在我們都看好八叔這邊的時候,爹忽然開口道,“我看成銘還有後招,咱們不可輕敵。景同,你去跟他們說一聲,離小樓遠一些,恐怕成銘已經設下了埋伏!”
話音未落,就聽“嗖嗖嗖”幾聲,有暗器從二樓打了下來。喬廣泰大喊一聲“八叔小心”,一把摟住八叔倒在地上,順勢朝旁邊一滾,隱沒在了一旁的花叢當中。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抱著頭四散逃開。慌亂中這個踩了那個的腳,那個又把這個推倒了,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我拉著爹躲到了廊下,蹲下身隻露出半個腦袋朝外張望。
剛剛還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被這幾個暗器打的四分五裂,果然應了爹的那句話,不可小覷成銘這個人。我喘著粗氣說,“爹,成銘這小子果然陰毒,他這是想置八叔於死地啊!就為了幾具幹屍,他至於的嗎?”
爹說,“幾具幹屍是小,隻怕這裏麵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逼的成銘狗急跳牆,不惜和全鎮的人翻臉。景同,這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說,“能有多大的事兒,我們隻不過發現其中一具幹屍和成銘有些相像罷了,八叔也說了,這世上長的像的人多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想到聽我說完,爹竟然說出一句讓人驚心動魄的話來,“如果,那具幹屍才是真的成銘呢?”我和三叔都瞪大了眼,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成銘不是好好的在裏麵嗎,怎麼又多出來一個?再說了,他一直在家裏養病,這些年都很少到鎮上走動,怎麼還能殺人呢?”爹說,“這就更加可疑了,他臥床在家,除了這宅子裏的人,很少有人見過他,如果在這時候有人來了個狸貓換太子,你會知道嗎?”
我的腦子一下子全亂了,爹的話說的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也就是說,在成銘稱病的這些年裏,有一個和他長的十分相似的人來到了成家,甚至住了進來。然後那人發現了自己和成銘的相似之處,又買通了成家上上下下的人,將真的成銘殺死,自己搖身一變成了涯鎮的一鎮之長。待時機成熟後,借著張寡婦的事兒重新出現在大家的麵前。他本就和成銘長的相似,再加上多年未見,所以不管是八叔也好,還是別人也好,理所當然的把他當成了成銘。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大伯的死,張寡婦的種種,就一定是假成銘有意為之。想到這裏,我激靈靈打個寒顫,忍不住朝八叔和喬廣泰那邊看去。那二十四個高手手腳並用像蠑螈一樣攀在小樓的牆壁上,時不時的挪動兩下,迅速的找到了打出暗器的地方。
那是一扇緊閉的小窗,後麵似乎還有人影閃動。我看的清楚,窗戶下麵一共掛著兩個人,他們一左一右的攀住窗欞,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從袖口中抖出兩枚鐵彈子來,看也不看的脫手打了進去,隻聽兩聲慘叫,窗子從裏麵被人砸了個稀碎,有兩個家丁模樣的人像死狗一樣趴在窗框上,腦袋上有大股大股的鮮血滴了下來,顯然已經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