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口鼻裏有腥甜的味道。我強撐著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慈悲庵的大殿裏,而是置身在一間昏暗的沒有窗戶的屋子裏。潮濕發黴的味道嗆的我咳嗽了兩聲,一盞豆大的油燈讓我隻能勉強看清楚周圍的情形。
“素素,安邦!”我轉頭看見他們兩個也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連忙過去扶起墨素素,膽戰心驚的把手放在她的鼻尖,好在還有呼吸,人還活著。我使勁兒搖晃了她兩下,墨素素忽然喊了一聲“疼”,慢慢睜開眼睛。
“素素,你怎麼樣,沒事兒吧?”我著急的問道,墨素素齜牙咧嘴的捂著後腦勺說,“哪個王八蛋打的我,別讓我抓到,不然姑奶奶一定給他好看!”忽然,她盯著我看了又看,說,“景同,不是你幹的吧?”
我又好氣又好笑,轉過腦袋指著雞蛋大小的鼓包說,“你好好看看,我也和你一樣是被人打暈的,到現在還疼的不行呢!”墨素素不好意思的說,“那,那是我錯怪你了,不過,咱們這是在哪兒啊?”就在她四下張望的時候,另一邊的李安邦也醒了過來,他驚叫一聲喊了起來,“媽呀!我,我不是被綁架了吧?”
“美的你!綁架你,你爹有錢來贖你嗎?”墨素素這時候還不忘打趣他,李安邦起的太猛,站起來後搖晃了兩下,不得不蹲了下去。我說,“看樣子咱們是被人打暈後困在了這裏。你們看,四周非常潮濕,而且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不知通向什麼地方,據我分析,咱們應該被關在了地牢裏!”
“地牢?”墨素素大驚失色,“難道真的有人綁架了咱們三個,想讓爹娘拿錢來贖嗎?”我說,“我真懷疑你這腦袋是空心兒的,你好好想想,咱們被人打暈前在做什麼?”李安邦不見思索的道,“在慈悲庵的大殿裏拜佛啊,還能幹什麼?”
我一拍手道,“這就對了,咱們磕頭的時候被人從身後偷襲,除了庵裏的三位師傅,誰又能做到呢?”墨素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道,“不能吧,靜安師太她慈眉善目的,又是出家人,為什麼要對咱們下此毒手呢?”
“吱呀!”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靜安師太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多謝女施主願意相信貧尼,隻是人心險惡,以後還是多長幾個心眼兒吧!”
墨素素不由得倒退了兩步,“真,真的是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靜安師太放下手裏提著的籃子,眼睛看著腳尖道,“貧尼也有自己的不得已,還望三位施主見諒!”她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和李安邦對視一眼,怎麼能放過這個絕佳的逃跑機會呢?
於是我們兩個突然發力,一左一右朝著靜安師太撲了過去。可是她就像背後長了眼似的,身體向前一探,靈巧的躲開,然後在牆上暗了一下,就聽“咣當”一聲,一個巨大的精鐵打造的籠子從上麵砸了下來,把我們三個關在了裏麵。靜安師太頭也不回的說,“你們就在這兒好好呆著吧,我會按時給你們送吃的的。”
三個人六隻眼睛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靜安師太走了出去,重新把門關上,李安邦頹然坐倒在地上,兩手一攤道,“咱們這回真的是要交代了。這裏可是地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還有這麼個大籠子,你說,你說我怎麼就信了你的邪,跟你到這兒來了呢?”
他嘴上這麼抱怨著,墨素素不樂意了,“嘿,當初誰也沒求著你來啊!先在出事兒了,你不說想辦法逃出去,哭天搶地的做什麼,沒的像個娘們兒似的!”我說,“你們兩個就都少說一句吧,難道你們不奇怪嗎,慈悲庵的下麵,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所在呢?”
李安邦沒好氣兒的問,“你怎麼就確定咱們還在慈悲庵裏呢?也許,也許她們把咱們打暈後,拖到了別的地方!”我微微一笑,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