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花瓣(1 / 2)

殷薇知道白真和白極的性格不同。差的太多。說不上哪種性格好或是壞,隻是覺得雙胞胎生成這樣總會有些人覺得奇怪。自從白真在書店看到她之後對她的敵意開始明顯,她從一開始就清楚的知道原因:白真害怕自己會把過去的事情說出去。可惜她還不了解我。殷薇苦笑著想。自己什麼時候讓別人認為是多嘴多舌的人了呢?可是她認為就算自己不是多嘴的人,章末總有一天會離開白真。她不知道章末為什麼選擇了白真,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白極和章末曾經是多麼的相愛。像章末這樣容易認定的人,即使對方的麵容一模一樣,他還是會察覺到氣息的不同。一個人是始終無法代替另一個人的。

殷薇伸長脖子看車來了沒有。今天本來放學就晚了,車還來的特別的慢。她不想自己回家時天都黑了。她一轉頭才發現,朝哲一直站在自己的旁邊。她笑了笑,既然被看到了,那怎麼說也要打聲招呼了。

“嗨,朝哲。真巧。”殷薇看著這個認識時間並不算長的男生。很久沒有和他遇到過了。

“不算巧了。我一直跟你到車站。你卻現在才看到我。”朝哲的臉上有狡黠的微笑。棕色的頭發被微風吹起。怎麼看都很閃亮耀眼。

“是嗎。”殷薇微笑著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今天的車來的比較慢哦。”她岔到別的話題上。從朝哲的表情看出,她是多麼的不精於此道。

“殷薇,我們好像很久都沒見過了。”朝哲又把話題拐到殷薇不能從容應對的地方。

“好像吧。”殷薇小聲嘀咕著。“車來了。”殷薇拽過書包翻出月票卡,隨人群湧向車門。她知道朝哲就站在她的身後。等到輪到殷薇上車的時候,她突然從隊伍中撤出來。“糟了,我忘掉東西在班裏。你先走吧。朝哲。再見。”她邊跑著邊對朝哲說。

朝哲對她笑了一下,上車了。

殷薇鬆了一口氣。這種鍥而不舍的人絕對是會讓她頭痛不已的人,她最好有多遠躲多遠。殷薇站在候車的地方,不知道下一趟車要多久之後才能到。腦子裏回想著剛才的男生。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她事事要學會內斂,朝哲卻隨心所欲。她一直比較低調,朝哲卻活力四射。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很容易讓人動心的人,但再次遇到他的時候她斷定,雖然自己對他有好感,但卻不是會為他動心的人。

殷薇從來不相信因為個性的不同會使她愛上某個人。可能她會因為對方身上有某種自己所缺乏的東西而對這個人產生好感。好比對司詩、朝哲。可她認定愛情上的門當戶對。心靈上的門當戶對。她不是沒想過某天過回正常的生活,是會有遇到需要投入感情的時候的。她不知道到時候她的感情是愈見淡薄還是更加熾烈。她隻覺得她情感的出口很可能像長年不用的水龍頭,不會暢快的湧出。想到這裏的時候,她擔心那個會和她遇見的人承擔不來。她用塔羅占卜過未來的感情,可是意象模糊不清。占卜者不卜自身,出現意象不明也是很正常的現象,可是殷薇依然覺得失望。

千不太喜歡殷薇想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這從她給他講過幾次自己的預想時的反應就可以看出。於是殷薇不再對千說自己任何的想法。她也同樣不知道他的事情。算算其實和他認識的時間真的不短,六年的光陰。卻也隻是知道他的一些喜好:冥想,靜修,曬太陽。清晨的陽光正好的時候,不會太亮,不會太熱。殷薇一般都在這個時候晨練。千也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曬太陽。千麵對太陽的表情總是一臉的沉醉。連殷薇也覺得曬太陽是多麼享受的事情。千幹淨,清潔,喜歡植物,不喝不新鮮的血液。這是殷薇目前對他的所有了解。他們隻是合作的同伴,應某人的要求結伴。這樣的關係而已。殷薇記得開始的時候她不適應家裏有別的東西在行走,覺得感情上對父母沒法交代。更加不喜歡千在深夜中走動,陰涼的氣流弄得她身體失衡。而使她煩躁的最大因素是她必須開始遵守諾言,開始沉穩自己的個性。剛開始的時候殷薇被壓抑的太過難受,於是在她焦躁的初期,千成了她一切矛頭的噴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