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大結局(二)(1 / 3)

“且慢!”安聿鴻反手握住。他若是激烈反抗,她可能還會置之不理。但他現在幾乎沒有反抗的力氣,隻是輕輕柔柔地握住她的手,反教她怔了一下。

“阿柔,你這支針現在若打下去,我怕今天的婚禮可能就真的不能進行了。”

溫初柔臉色陰晴不定:“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今天的會場是誰布置的?江辰有沒有參與?場中的人手,有多少是青龍會的人,又有是多少暗焰的人?”安聿鴻不急不徐地問。

“這……”

“阿柔,你和林會長,又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這次江辰與你們合作的誠意究竟有幾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江辰可能另有目的?”

安聿鴻不答反問:“你我若成了夫妻,暗焰與青龍會就是一家,不分彼此。林會長幫安家渡過此劫,安家將來自然將一切利益分享。而他江辰既不姓安,又不姓林,到時又能憑什麼站穩腳跟?”

溫初柔的手慢慢放下來,眉目間若有所思。

安聿鴻見她意動,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溫言道:“阿柔,你是甘願隻和我走一回紅地毯呢?還是願意與我做長久夫妻?”

溫初柔被問得一愣:“鴻……”理智上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並不愛她,可是,畢竟是自己深愛的男人!這種話從他口裏說出來,如何能不令她怦然心動?

“若隻是想走一回紅毯,那我可以奉陪。但是,江辰會不會讓我們走完,我可無法保證。即使今天的婚禮能順利進行,以後呢?你是想眼睜睜看著江辰把我致之死地麼?”

溫初柔強聲道:“我自然不會讓他動你。”

“你覺得有用?”安聿鴻反問,“我一旦翻身,他隻有死。他不會那麼傻的!更何況,一旦我們結了婚,在你的兩位父親眼中,我大概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溫初柔頓時變了臉色。顯然,她自己也深以為然,隻不過也許是下意識地逃避,所以一直不願麵對這個問題。

“其實到了這一刻,我早就已經想好,若是你願意陪我,阿柔,我覺得你未嚐不是安太太的最佳人選。”他淺笑。

“難道,你能忘得了她?”溫初柔試探著問。

“忘不了。”安聿鴻很認真地道,“但是我可以放得下!”

溫初柔默然。

“我和她。”他頓了頓,緩緩地道,“已經誰也無法回頭。”說完這句話,他眼裏流露出一種深刻的絕望,隨即卻自嘲地笑了笑,“我是那麼愛她,可是,她卻不需要了……既然如此,我便把愛留給其他需要的人吧!”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溫初柔不覺心旌搖動。

“阿柔,你能明白嗎?”他輕輕地問,仿佛一句凝聚了千萬種情愁的歎息。

溫初柔忽然發出一聲長歎,滿足與歡喜同時在盈盈的眉眼中流露出來。她反手握緊他,哽咽著,幾乎是語無倫次地道:“鴻,我,我明白……其實,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在乎……”

安聿鴻撫上她臉頰,微笑道:“千萬別哭啊!妝要花了!”

“鴻,我沒想到,真的有這一天……”溫初柔彎了彎唇角,像是想笑,淚水卻掉了下來。安聿鴻笑著搖頭,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另一隻手已不著痕跡地將她手中的注射器取過,放到了床頭桌上。

“現在聽我說……”他在她耳邊像催眠似地輕聲道。

傅景鶴一邊心急如焚地往醫院方向開,一邊不住地轉頭看歐潮。

“歐大哥!你撐住!”

鮮血染紅了座椅,她仿佛能感受到他急速流逝的體溫。

歐潮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已經失了神采:“別管我,去救家主!”

“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醫院就快到了!”

“不,你不知道……”歐潮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聽不分明。

“歐大哥!歐大哥!”傅景鶴急喚兩聲,全無回應,不得不踩了煞車停下來,轉身看時,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歐潮費力地睜開眼,凝視她的目光裏像是飽含了千萬種祈求與期盼,卻隻能微弱地道:“答應我,去救他……”

傅景鶴握住他已經沒有溫度的手,緊緊閉了下眼,睜開:“好!”

“你不知道,江辰……為什麼……要製住他……”歐潮斷斷續續地道,像是要抓緊這最後的力氣,“他原本是要……把安氏交給警方……處置,然後……解散……暗焰……”

傅景鶴混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手,微微地顫抖起來。最後的那一個晚上,她徘徊於生死,他彷徨而無措,他與她相擁而眠,那一夜所有溫暖的悲傷的呢喃的迷離的話語,忽然全部都一句句清晰起來。

原來,他說要給她一個交待,這就是交待!

原來,他讓她再給一點時間,會把一切解決,就是這樣解決!

原來,他那時就已經打算,要為她舍棄一切……

對於傅沛文的各種報複,他是真的不打算抵抗!她曾經要求過他的事,他要一一為她做到……

“江辰,不可能……輕易放了他……他現在……很危險……”

“你放心!”傅景鶴深吸口氣,輕聲而堅定地道,“我答應你,一定讓他平安無事!”

歐潮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慢慢地閉上眼睛。

“歐大哥!”

他被她搖晃了一下,又清醒一點:“我希望……”嘴唇動了動,卻已聽不見在說些什麼。傅景鶴不得不伏下身去,湊在他耳邊,隻聽他極輕極輕地道,“你……和家主……”

她一動不動地等了很久,很久……

但是,歐潮再也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此時此刻,珍珠江邊的豪華遊輪發出了一聲悠長的鳴笛,隨即,伴隨著幾聲禮炮,五色繽紛的彩紙與汽球,同時紛飛而起,為一場盛大的婚禮拉開了帷幕。又是一聲鳴笛響過,遊輪緩緩離岸,開始朝江中駛去。

江岸一側的幾輛小車已經停候多時,這時一同發動馬達,沿著江岸緊隨而去。

越往下遊,江麵越見寬闊。等到遊輪終於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岸上的車子停了下來。

傅沛文下車,身上已是貼身的防水服,遙望遠去的遊輪,英氣的眸子裏一片無情的冰冷。不多時,於琛走近來,淡聲道:“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傅沛文回頭,於琛和柯從止已和他一樣換上了防水服。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緩步走向停在岸邊的一艘漁船……

等到這一艘漁船在水麵上隻剩下一個模糊影子的時候,一輛路虎飛馳而來,到了岸邊嘎然停住。車門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躍而下。

“小姐,你怎麼來了?”安排在岸邊的手下迎上來。

傅景鶴沒空多說,隻急急地問:“我哥呢?於琛和從止呢?”

那手下一愣,隨即往遠處一指:“他們已走二十分鍾了。”

“能不能聯係上他們?”

那人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時候隻怕已經下水了……”

傅景鶴眉頭緊鎖。傅沛文的計劃她全都知道,他們要破壞婚禮,絕對免不了一場惡鬥。原本,她有足夠的把握認為安聿鴻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一來,看在她的份上,傅沛文一定會留下他的命,二來,安聿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對付的人。可是,現在她已經無法確定。

歐潮所說的一切,是她完全不曾知道也無法掌握的……

目光忽然一瞥,她急促地道:“把槍給我。”那人知道她身份,也不敢多言,掏出自己的佩槍。傅景鶴一手接過,便快步向江邊衝去。

“小姐!”後麵的人追著喊,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傅景鶴根本無暇理會,逕直上了一艘摩托艇,一擰鑰匙,快艇吐出一串雪白的浪花,眨眼飛馳而去。

那手下愣在岸邊,一時無措。

雖然她是自己人,可是,可是這已經超出計劃範圍了啊!

海岸線越來越遠,遊輪終於駛入海麵,四周水天一色,在茫茫的細雨中顯得無限灰黯。黃昏似乎在陰暗的天氣中提前到來了,但這絲毫沒有影響艙裏宴會的進行。燈光通明,照亮了一室的歡聲笑語。

船速漸漸慢下來。程嘯朝站在一旁的手下使個眼色,那人略一頜首,靜悄悄地退下去。燈光忽然暗下來,婚禮進行曲的前奏響起來。

眾人知道婚禮即將正式開始,漸漸都停下交談。

程嘯晃了晃杯裏的酒,冷眼看向宴會廳的入口。安聿鴻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了,他手中挽著的新娘一襲白紗委地,麵紗之後若有若無地顯出一臉甜蜜幸福的微笑。

掌聲響起,一對新人慢慢地走向宴會廳最前方的小舞台。舞台前方的主人席上,溫明朝與林義初笑容滿麵地注視著他們走近。江辰站在台上,等候他們登場,臉上的笑容似乎意味深長,一身黑色西裝使他溫潤的麵容顯出幾分冷硬來。

安聿鴻的表情很平靜,談不上喜悅,卻也不是悲傷,他淡淡的笑意令人無法琢磨。

從他踏進宴會廳開始,江辰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而安聿鴻的目光也越過了許多人,淡淡地停在他臉上。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仿佛都不帶任何情緒,又仿佛隱藏了無盡的暗潮洶湧。

安聿鴻攜著溫初柔一步步走近。表麵上他步履輕鬆,神態自若,卻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已在微微喘息。上了舞台,他終於忍不住掩著唇,輕輕逸出幾聲咳嗽。

江辰上前一步,擋住多數人的視線,低聲而關切地道:“家主,身子還受得住吧?”他的眼神瞟向溫初柔,溫初柔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安聿鴻站直身,深呼吸,看著他,笑意中多了幾分諷刺:“有你一直關照著,怎麼會受不住?”

江辰眼中快速地閃過一點亮光,隨即不以為意地笑道:“那就好!”他拿過麥克風,轉身麵向眾人,揚聲宣布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歡迎大家來到這裏,出席安總與溫小姐的婚禮!吉時已到,我宣布婚禮正式開始!”原來,這場婚禮的司儀也是他。

窗外的禮炮響了起來,一聲大過一聲,像是用盡全力為這奢華的婚禮妝點氣氛,鼻端甚至能聞到淡淡的火藥味。

江辰端起酒杯:“今天是我們安總大喜之日,但安老爺子身體不便,不能出席,我與安總情同手足,因此就由我代表安家對各位的到來,表示感謝!”說著,當先仰頭一飲而盡。

主人家既然敬酒,賓客們哪有不奉陪的道理,當即,眾人紛紛端起酒水回敬。

程嘯放下酒杯的時候,適才悄悄出去的手下又回轉來,不著痕跡地往他手中塞了件東西,向他點了點頭。程嘯不動聲色地將那支精巧的手槍放入袋中,抬腕看表,深吸口氣,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鍾!

接下來是溫明朝作為女主家長上台致辭敬酒。等第二杯酒喝完,就到最重要的證婚環節,林義初臉帶笑容,步履輕健地走上舞台。姑且拋開他是溫初柔親父一層身份不說,在G市他絕對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的人物作證婚人,理所當然。

“各位賓朋好友,今天我很高興,受到兩家的重托,在這裏為安聿鴻先生和溫初柔小姐做證婚人。溫小姐是我看著長大的,美麗動人,溫柔可愛。安總年輕有為,一表人才。這兩人無疑是天作之合!”他微笑著看向溫初柔,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愛憐,“現在,我宣布……”

船身突然間猛地一震,桌上杯盞發出一陣響聲。林義初身子一晃,急忙握住落地麥站穩了。一眾賓客更是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顯出幾分驚惶。片刻之後,船又穩下來。但懸掛著的水晶燈仍在輕輕搖晃,照得宴廳裏光影晃動,向眾人證明著適才的意外並不是幻覺。

溫初柔挽緊了安聿鴻,向他投去詢問的一眼,安聿鴻卻緩緩搖頭,表示不明狀況。

江辰麵色微變,掏出手機說了幾句,很快收線。對上林義初驚疑的不悅眼神時,又微微一笑,揚聲道:“各位不必驚慌,海上風浪大,有些顛簸罷了。”說著又向林義初點點頭,“請林先生繼續吧!”

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下來。林義初臉上很快恢複了笑意,重新握住麥:“好,現在我就宣布……”

“林會長!”忽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不大,卻令全場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看你這位證婚人,做到這裏就足夠了。”

鴉雀無聲。

林義初眯起老眼,透出銳利的冷光:“程總,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咯!我看這個婚禮,可以到此為止了!”程嘯高大的身形佇在宴會廳裏分外顯眼,他雙手交叉環抱胸前,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目光緊緊盯著舞台上的幾位主角……準確地說,是安聿鴻!

然而,安聿鴻隻是向他挑了挑眉,嘴角甚至還掛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程嘯心中突然“咯登”一下,陡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江辰冷笑:“原是好心請程總來喝喜酒,看來是敬酒不喝喝罰酒了!”他一揮手,幾名手下便要衝上去。

程嘯忽一抬手,“砰”的一聲,隨即是“嘩啦啦”一陣亂響,一盞水晶燈從天花板上直墜下來,掉在一桌筵席上,砸碎了滿地食物與杯盞。眾人發出一聲驚喊,四散躲開。

程嘯的槍已遙遙指住安聿鴻,幾個跟隨的手下,更是拔槍相向。

上船的時候他們是被搜過身,但武器卻早在幾天前就通過秘密途徑送上了船!而江辰一方,因為今天是喜宴,所以反倒沒有幾個帶武器的。此時兩方對峙之下,程嘯倒占了上風。

今天來的賓客多在G市有身份有地位,都是見過世麵的,但在這樣的陣勢下,還是有不少人變了臉色。女人們更有人已經開始驚懼哭泣。

程嘯往場中淡淡掃視一圈,揚聲道:“各位放心!今天我程嘯隻是衝著主人家來的,不會為難大家!等把該做的做完,自然讓大家平安回去!”

林義初冷然道:“程嘯!你今天是一定要撕破臉麼?”

程嘯揚眉笑道:“好說好說!林會長若不是一定要與安氏聯手,我也並不一定非要刀槍相向的。隻是,這場婚禮若是辦成了,往後G市哪裏還有獅盟立足之地?所以,今日之舉也是被逼無奈,還望諸位海涵!”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義初壓抑著怒氣。

“很簡單!婚約取消,一切好商量!”

林義初冷笑:“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程老大,就憑這幾個人幾條槍,就敢給我林義初放狠話,你未免自視太高!”

“你錯了!我程嘯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沒有金鋼鑽,就不會攬這瓷器活兒!這話到底有幾分分量,你很快可以知道!”

他的微笑太過鎮定自信,林義初忍不住轉頭向江辰投去一瞥,卻見江辰的神色比程嘯更要鎮定萬分,不覺心中一動。

此刻江辰臉上的神色,竟然不是驚,也不是怒,甚至連適才的冷然也不見,反而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來。

程嘯不覺也是心中一沉,但想到接應的人即刻就到,自己的任務隻是牽製住場內,頓時又放下心來。然而,隻是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雙腿突然沒由來地一陣無力。程嘯驀然大驚,正要扣動扳機,卻覺得連手指都已經不聽使喚。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驟然間,他發出一聲大喝,拚盡全力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著飛出,卻無聲無息地不知射到哪個角落去了。再要抬手時,人已經無法控製地倒下去。所幸身後是椅子,他腳下一軟,跌坐在椅子上,但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一時間,耳畔“啊喲”之聲不絕,程嘯身上無力,目光卻還能轉動,隻見宴廳裏的人紛紛倒下,運氣好的像他一樣癱在椅子上,運氣差點的則狼狽滾了一地。

程嘯心中又驚又怒,抬眼再看時,卻見連舞台上的人也大多搖搖欲墜,隻有江辰和幾名手下,依然穩穩站著。

他尚來不及開口,已有人開始怒罵呼喝,林義初更是怒道:“江辰!怎麼回事?”他沒有倒下,是因為已經有人上前來扶住了他。然而,與其說是扶住,不如說是製住更貼切。

安聿鴻和溫初柔倒是完全不受影響。但溫初柔正要動,立刻有人在身後用槍指住了她。她身形一滯,憤然看向安聿鴻,卻見他的待遇竟然也和她一樣。

“果然有鬼!”溫初柔恨恨地低聲道。

安聿鴻捏了下她的手,搖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江辰對宴廳裏的喧嘩恍若未聞,隻是笑如春風,和善地道:“林會長不必著急,我早料到今天一定有人來搗亂,所以先做了些準備工作。你看,這可不就派上用場了麼?”

林義初怔了怔,怒氣更盛:“屁話!你用的什麼藥?把他們放倒也就是了,怎麼用到自己人身上來?還不快幫我解了!”

江辰不緊不慢地道:“不急!雖然事實有點超出計劃,不過,林會長現在說話底氣十足,看來把證婚辭說完還是沒有問題的。什麼也比不上讓婚禮繼續更重要,您說是不是?”

“你!”林義初氣結。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在意識到此時已落盡下風的情況下,很快就把怒氣強壓下去,嘿然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後生可畏!”

下麵有人罵道:“姓江的!我們好心來喝喜酒,你搞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江辰微笑:“諸位稍安勿躁!喜酒自然還是要請大家喝的,不過,既然來了,不妨先作個見證!我江辰有什麼能耐,敢和整個G市作對!不過一點麻醉劑,一會兒自然給大家解了。”

他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拍拍手,外麵又進來幾個持槍的手下,一舉把程嘯等人的槍奪了,繼而,守住大廳周圍,儼然一副監視的模樣。這樣一來,其他人也都識趣地閉口了。

江辰的視線落到程嘯臉上,衝他悠悠一笑:“程總既然來了,安心喝酒就是!外麵的事,可不用你操心了!”

程嘯眼神一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與傅沛文約好裏應外合,但現在看來,江辰卻比他們想像中準備得更充分,是以,想來從水路攻上遊輪來的傅沛文等人,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心裏將他痛毆了一千次,卻咬緊了牙一言不發。現在不是浪費的口舌的時候,何況,江辰的態度,也很讓人懷疑,他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這場婚禮得以繼續?

江辰不再看他,轉頭對林義初道:“林會長,繼續吧!”

林義初若是到了現在還不清楚江辰別有所圖,那他就白出來混了這麼多年。但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從,隻得對著送到嘴邊的麥克風,沉聲道:“現在我宣布,安聿鴻先生和溫初柔小姐,從這一刻起,正式結為夫妻!”

現場的氣氛怪異得很。原本應該是喜氣洋洋,齊聲喝彩的一瞬,此時卻鴉雀無聲。而這個時候,外麵終於隱隱傳來令人不安的動靜……是槍聲,與打鬥聲!

江辰對這一切毫不理會,上前一步,站在台前,像是唱獨角戲一般微笑道:“恭喜這對新人!”這場麵實在有些滑稽,但詭異的氛圍又令無人敢出一聲。

隨即他關掉了麥克風,對朝他冷眼相視的林義初道,“林會長,接下來,是不是還有件什麼事要宣布?”

他笑得如此溫潤如玉,偏偏又透出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林義初忽然間恍然大悟,不由臉色大變,恨聲道:“江,辰!”

“林會長不記得了?”江辰挑了挑眉,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道,“林會長不是打算要把青龍會所有事務交給安總打理麼?”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江辰!”林義初怒極反笑,“當初我們的交易可不是這樣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江辰淡淡看了手下一眼,林義初已然感覺到頂在自己後腰上那件冰冷的物體。“識實務者為俊傑。想來林會長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林義初冷笑:“你以為在場的人都是瞎子嗎?用這種手段,你認為能夠真正掌控得青龍會?”

“林會長何必這樣想不開?安總和溫小姐既已成婚,以後就是一家人,繼承家業隻是遲早的問題,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本質的不同?何況我們安總年輕有為,精明能幹,青龍會有他領導,一定會一日千裏,更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