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門師兄找上門(1 / 2)

月夜;深山;古寺。

一位須眉皆白的獨臂老僧,在青燈下俯視一位渾身是傷的孩子。這孩子年約十二歲左右,墩墩地的臉兒,圓晶晶的大眼睛,一臉憨笑地問道:“師父,我的傷不要緊吧?”

老僧歎了一聲道:“旭兒,你這條命,可以說是從佛祖身邊要回來的!你怎麼這般不小心,盡然能掉進了深澗中去?”

“師父,其實是我在懸岩上的,本來沒什麼事,可是看見一條臭蛇想吞岩邊樹上的一窩小鳥!我一著急,就要去趕它,腳下不知怎麼一滑,就掉下去了。”

老僧搖搖頭:“要不是為師聞聲趕去,從深澗將你抱回來,你就算是不死,也得以身喂虎狼。下一次,可不能這般大意了!”

“師父,我要救的那窩小鳥沒給蛇吃了吧?”

“沒有,是因為那條蛇已經羽化成龍去看佛祖啦!”

旭兒愕異道:“什麼!它盡然羽化成龍了?”

“它跟你一塊掉了下去的,看來是佛祖是看上了它,沒看上調皮搗蛋的你,你掉在鬆軟的腐草叢之,而它卻撞在了岩石之上。”

旭兒吃吃笑起來:“師父,你是說...它摔死在那岩石上了吧?”

“好啦!你快坐起來吧,趕緊運氣調息一下,不須半刻,你又能蹦蹦跳跳的去看豹母了。”

旭兒依言調息了一下,果真不到半刻一下坐起來:“師父,我這麼就好了?不會被豹母看出什麼來吧,要不他又說旭兒調皮搗蛋了”

“不會,旭兒,你知不知道你已躺了多久?”

“師父,我躺了多久?我救小鳥的事?豹母知道嗎?”

“你已經躺了七天七夜了!放心你,你豹母現在還不知道”

“還好豹母不知道,什麼,已經七天七夜了?師父,我...我...怎麼會不知道?”旭兒吃驚的道。

“你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你豹母先前留下的一顆九轉大還魂丹起了作用,恐怕你還待躺十天半個月。好啦!你快好好運氣調息,恢……”驀然,老僧突然住口不語,疑神傾聽。

旭兒愕異的問道:“師父,你怎麼突然不說了?你傾聽什麼?難道是豹母來看我們了嗎?”

老僧神色凝重,雙眉微皺,片刻,長歎一聲:“來的不是你豹母,看來,為師的大難現在就來臨了!”

“大難來臨?師父,什麼大難來臨了?我聽不懂、”

老僧突然將燈吹滅,對旭兒輕輕說:“旭兒你要記住,等一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千萬別出聲,更不能出來。知道嗎”說時,不管旭兒記下話沒有,老僧已身如幻影,步出了禪房,出現在佛堂上,盤腿定神入坐,身法之快、速度之敏,恐怕也隻有源城陳家的祖傳武學,流芳三式中的‘流雲式’能與之相提並論吧。

也就在這時,寺外的兩條黑影,宛如夜鳥投林,躍入寺內,又似兩片殘影飄入佛堂,行動無聲無息。顯然,來人的武功,已是一等一以的上乘高手,隻是身法比起老僧進入禪房時幻影,有不小的差距。

老僧仿佛視而不見,仍然端坐不動。兩位來人,其一位似夜梟般的桀桀冷笑,聲音蒼老:“小師第,怎麼師兄來了,你也不出來迎接?這是待客這道嗎?”

半晌,老僧微歎一聲道:“老衲早已出家多年,俗事早忘,至於待客之道,本寺久居深山,沒什麼像樣的茶水招待施主,還望施主見諒。”

突然寒光一閃,來人一把冷冰冰的利劍,劍尖直貼老僧喉下的天突穴。出劍之快,認穴之準,這恐怕是武林任何一流劍手也都望塵莫及。隻要劍尖再進一分,便可以挑去人的一條性命。來人厲聲地問:“黑石九霄劍——南官淩霄,你知不知道叛主背黑石、背叛師門的下場嗎?”老僧麵無懼色,也不作任何行動,隻是說道:“老衲自知罪孽深重,今日難以獲免一死,施主想要取老衲性命,隻管取去好了!再說,南官淩霄早已死去多年,老衲現名覺悟。”

“我不管你南官淩霄也好,覺悟禿驢也好,曾經的黑石之一的九霄劍也罷,今天夜裏你要是想活命,已萬萬不可能。我要是不殺了你,怎對得起已死去的樓蘭城削四位師弟?”

原來這位隱居深山古寺的老僧,竟是當年武林黑、白兩道人士聞名變色的大魔頭——黑石九劍之一的九霄劍‘南宮淩霄’,後受少林寺掌門人無悔禪師的感化,幡然悔悟,削發為僧,取名覺悟。他自知自己仇家不少,不但被自己慘殺過的人的親屬、子女不會放過自己,就是自己過去的那些師兄們也不會放過自己。為了避免累及少林寺眾僧,於是他便遠離少林,來到南苑叢山峻嶺的這座無名古寺隱居下來,想不到過了十三年,他的同門師弟還是跟蹤尋上門來,而聲音蒼老的來人,正是他的二師兄——武星魂,也就是當年神秘莫測的黑石九劍之一的星辰劍。其中四個黑劍樓鳳劍、蘭花劍、城漁劍、削魂劍,已死於一代怪俠洪羽智的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