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卷帶起柱子邊環繞輕飄飄的白紗起起落落,無聲飛舞。
廳內,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地上,跪坐的那人。嬌美如花的容顏上是赫然顯出了淺紅的巴掌印,瞪大了宛若盈盈秋水的雙眸,似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猶如母獅般憤怒的娘親。
蘭英梅蹙緊了雙眉,手中利落的解開長扣,將背後的長袍一把摘下,披在了那同樣跪坐在地滿麵蒼白淡薄無神的少年身上。
“母親,你為何打我?”眸子裏全然是震驚,聲音仿若帶了受傷。
是啊,蘭若溪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巴掌,是自己的娘親手送給自己的!畢竟從小打大,她縱是比現在在頑劣一千倍,一萬倍,她的母親依然未動過她分毫,可眼前這個雙眼冒火的女人,真的還是那個疼她護她的母親麼?
蘭英梅從鼻間重重一聲冷哼,擺了擺手,“青兒,你受委屈了,下去吧。”聲音依然是無法忽視的嚴厲,但卻能聽的出帶了一絲疼愛。
慕青聽這話,眼也沒抬一下,更沒道禮,直接頭也不回的出了廳。
蘭若溪聽著母親這般喊慕青,心裏不由氣惱,直接大聲反問,“母親,你就為了這個雜種打我!值得麼?!”
蘭英梅本身氣就沒消,現下聽見這句,更像是澆了油一般,怒火直漲,想也沒想的直接又扇了一巴掌過去。
蘭若溪被拍的一陣頭昏腦脹,白嫩的臉蛋上是火色都已經浮起紅腫的掌印,殷紅的唇角受不住的流出了血,一滴滴砸在地麵。
本身蘭英梅就是常年征戰在外,手掌的力氣自然是極大,現下看著女兒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由緊了緊手心,拋去心疼。
國正的方臉帶著憤怒,雄厚的聲音帶著嚴厲的斥責“再怎樣,他都比你大,都是你哥!你必須尊重他,你剛剛在做什麼?啊?你在亂論麼?你從小到大哪樣我沒依過你,你當真缺男人麼,起了你哥的心思?你怎現在變的如此囂張跋扈,真是丟盡了我蘭府的臉!”
蘭若溪聽著笑了,笑的眼淚都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哈哈…對,我是給你丟臉了,可也沒母親當年風流韻事的丟臉程度高。母親,你憑什麼肯定他就是你的兒子?你就不懷疑這是那賤人和別人生的野種!你就這麼相信那個一雙朱唇千人點,一雙藕臂萬人枕,在勾欄院裏出來的賤人?”
“住口!我不準你這麼說慕白!他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也算你的姨爹!言辭毫無尊敬,張嘴閉嘴就是賤人,你爹是怎麼教你的!你…。”
還未待蘭英梅說完,蘭若溪像是受了刺激,立刻回過去“我不準你說我父親!你沒資格替他!那賤人更不能和我父親相比!我父親活著時就已經受盡了委屈,憑什麼死了還得受你數落?!母親,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年少時,沒我父親,又怎麼會有今天你的功成名就!我就是驕縱蠻狠!可我跟在母親身後多年耳目濡染,這無疑不是母親你的教女有方?”
蘭英梅的臉色早已變得鐵青,怒吼道“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