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雪初遇(1 / 2)

1927年,上海迎來了一場難得一見的小雪,晶瑩剔透,雪白透亮,雪花飄飄,固然美麗,但是本身的寒冷性,並不受窮人的歡迎。繁華的大都市,非屬上海不可,這裏人流湧動,車水馬龍,娛樂場所多的數不盡,很多人都往這個有帝國主義保護,人性天堂的大都市聚集,在這裏可以不受傳統的約束,可以隨意地做著各種各樣的自己想做的事情,於是各種各樣的行業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當然包括從事性服務,放高利貸,開賭場,殺手等等黑暗坑髒的行業。

在人流密集的大街,總會看見一堆小孩拿著飯碗行乞,她們就是人販拐騙過來,逼迫當小乞丐的可憐小孩,因為小孩當乞丐更容易博取人的同情心,這些小孩小的隻有6歲,最大的也隻有12歲,等到她們有18歲時,人販就會把她們轉到春沐院,逼迫她們從事*服務,所以她們的命運自從被拐騙到上海後就注定一生的悲劇,沒法改變。

一個滿臉髒兮兮,頭發長而淩亂不堪的小女孩,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過路的人乞討。她名字叫林心陽,是這群可憐孩子之中的一個,她和其他的夥伴一樣,在街上乞討求生,她今年已經八歲了,而被人販拐騙的時候,她才有6歲,不過她很幸運,她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更知道她的家鄉在祖國的南邊,是那美麗的湛江海灣,那裏有她最純真的美好回憶,有和她一起玩耍的鄰居夥伴,還有疼她的老奶奶——可是,可憐的小心陽每天都要早早起來,跪在堅硬的石板上乞求過路人,每天都要重複上萬次:“好心人,求求你,給點錢吧。”一天超負荷的跪在地上,對於心陽來說,早已習慣透了,雖然膝蓋跪得都要脫臼了,但是隻要活著就好,因為活著,就有機會逃出來,有機會逃出來,就有機會回到家鄉,回到家鄉就有機會見到自己日夜思念得爸爸媽媽,還有慈祥的老奶奶,所以心陽每次都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時,總是這樣的安慰鼓勵自己,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放棄。

今年的上海下了一場難得的小雪,心陽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雪,對天下降落下來的雪,心陽難以抑製心中的興奮和好奇,衣衫襤褸的心陽,睜著圓圓的雙眸,看著地上的白雪,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她伸著瘦弱的小手,去碰了這白絨絨的雪點,咦!冷冰冰,軟綿綿的。

“幹什麼?!還有心思玩雪啊!找死啊你!”獨眼狼看見心陽在玩雪,怒氣衝衝,便走過來一腳踩住心陽瘦弱的小手,罵道。

“啊!心陽不敢,心陽不敢!”心陽的小手哪裏經得起獨眼狼的猛踩,痛得熱淚直流,哭求道。

“哼!”獨眼狼不敢在公眾場所放肆,於是就放過了心陽,把腳伸開。心陽捂著被踩得青紅腫的小手,縮在一旁,不敢哭出來,這個獨眼狼心狠手辣,是一個什麼都敢做出來的惡魔,也是負責看住自己的人,因為少了一隻眼,人稱獨眼狼。

“小鬼,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獨眼狼瞪著躲在一旁的心陽,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就走到對麵的喝茶的地方坐了下來,繼續監督心陽和其他小孩。

看來回去仍不免遭受一場痛打,但是又能怎樣呢?現在唯有乞求更多的錢,才有可能免受一頓痛打,絕不能讓獨眼狼打死自己的,如果打死自己,爸爸媽媽,奶奶肯定會很傷心的。想到這裏,心陽勇敢地擦掉臉上的淚,繼續行乞,繼續嘶啞地叫著:“好心人,求求你,給點錢吧。”可能是由於心陽青紅腫的小手和哭紅的眼睛,心陽得到的同情錢明顯比平常多很多,這點讓心陽覺得很欣慰,看來自己不會受獨眼狼的挨打了。

一輛別克的豪車在心陽處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車後門打開了,下來的是一個小少爺,他衣著黑色西裝,潔白帥氣的臉蛋,圓圓的雙眸,看起來和心陽年齡差不多,是一個十足的美少爺,緊跟在後麵的是一個八字須的中年者,大概有五十歲左右,顯然是這位美少爺的陪從,負責美少爺的生活起居,學習之類的陪從吧。

“少爺,老爺夫人都在等著少爺吃飯呢,這種小事,福叔幫你代勞就行了。”福叔嘮叨道。

小少爺並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心陽的這邊,心陽不知道那個衣著高貴的少爺為什麼向自己走來,出於本能的戒備心,心陽神情異樣警惕,生怕再次被騙,6歲那年,同樣是這樣的畫麵,最後被拐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