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怪？”曲皓問。
“很明顯了，支持夏蘭自殺的佐證有欠缺，而支持夏蘭他殺的佐證更站不住腳，夏蘭總不能既是自殺又是他殺吧？或者兩者都不是？”趙鑫無奈地說。
“那就僅剩一種可能性了。”付延青又在關鍵時候開口了。
“付隊，什麼可能性？！”曲皓急忙問。
“在夏蘭之死背後，一定還有我們沒有了解到的秘密。”付延青意味深長地說。
明珠小區7號公寓102房間
荒涼的廢橋、破舊的電話亭、鮮血直冒的屍體、充滿疑惑的丁紹霖的眼睛……
幾天來，這一幕幕情景，就像單調而重複的影片一樣，反複在林雨菡大腦中放映著，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索性，林雨菡起身走出了臥室。
原本想到公寓外透透氣，卻發現，程雅馨同樣沒有入睡，此時正一臉疲倦地坐在沙發上，不停地用手揉著太陽穴。
“雅馨？還沒睡嗎？”林雨菡不由問。
“方才聽到公寓外一陣聲響，驚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程雅馨無奈地說。
“最近經常跑劇組，是不是精神過於緊張了？”林雨菡很是關切地問道。
“老毛病了，”程雅馨勉強笑著說，“自從《孤島探險》開始，我就經常拍一些難度很大的危險鏡頭，時間一長，精神就會很自然地進入到緊張的狀態。”
“你也演過《孤島探險》？”林雨菡驚訝地問。
“是，”程雅馨依舊笑著說，笑中還帶著一絲柔和，“那是夏蘭姐帶我拍的一部戲，拍戲過程雖然苦一點，但讓我收獲了很多。”
“看得出，你還是放不下夏蘭姐。”對程雅馨的感觸，林雨菡很是同情。
“怎麼可能放得下？她就是我的親姐姐，更是我的偶像，”程雅馨悲傷得說，“其實……其實在我心目中……她早已是‘柳清心’了……”
“雅馨，別難過了。”見程雅馨又傷心落淚，林雨菡心裏很不是滋味，“相信不止是你，還有我，還有許許多多看過選秀的觀眾，也早已把夏蘭姐當做心目中的‘柳清心’，這就夠了，不是嗎？在潼陽打拚了這麼長時間，你也該明白，許多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雨菡，謝謝你……謝謝你也記得夏蘭姐……”程雅馨邊說邊拭淚，樣子十分令人心酸。
“雅馨？你的手臂怎麼了？受傷了嗎？”這時，林雨菡忽然發覺，程雅馨的右手臂上，有著一大片紅腫的傷。
“早已是家常便飯了，除了手上，我的背上，腿上，到處都是這樣的摔傷，擦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對身體上遭受的傷痛，程雅馨似乎司空見慣了。
“雅馨……”看到身心都已傷痕累累的程雅馨，林雨菡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嗬，”又是一個苦澀的笑，程雅馨自嘲般地說，“那些走紅的明星，不論是拍戲留下的傷痛，還是跑龍套的心酸經曆，都會成為可以炫耀的資本和光榮的徽章，但對於我們這些混跡底層的演員來說，這一切都隻是苦痛，不會變成其他。”
聽了這番話，林雨菡隻覺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半空中，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