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的前一天,兮鸞正在收拾行李時,一隻白色的鴿子突然從窗外飛進來。待兮鸞細細打量後,才發現鴿子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紙條,她懷著好奇心打開,上麵寫著:“錦繡客棧一敘。”落款為“風泊”。
兮鸞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一直和她相處的風泊竟然是公子的敵人——太子。如今,公子因受自己連累,被貶關外,此事自然與南宮泊撇不清關係。可是,論私交,公子是她喜歡的人,南宮泊是她的朋友,她不想看著最重要的人相互傷害。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
她靜坐了一會兒後,終於下定決心,放下手頭的事,前往錦繡客棧。
原本繁華熱鬧的街上已是冷冷清清。或許是城中很多百姓聽聞玉錦將要遠赴關外,終生不得回京的消息後,心中鬱結難解吧。要知道在百姓的心目中,玉錦的存在是很重要。
兮鸞進入錦繡客棧後,並未在大廳裏見到南宮泊。客棧中的小廝恭恭敬敬的走上前詢問:“可是兮鸞姑娘?”兮鸞點點頭,便由著小廝領路,走往一處別院,這別院雖不是太大,但看其裝飾程度,絲毫不亞於玉府。兮鸞抬起頭問那小廝:“請問,這是什麼地方?竟如此精致。”
“姑娘,太子在此等候。”那小廝頷首道,指著不遠處的房門,朝著兮鸞說道:“姑娘,請進去吧。”
兮鸞謝過小廝,然後推門而入。
進門後,她驚呆了。這房間的擺設竟是和水鏡悲穀底的如出一轍。南宮泊身著淡藍色衣袍,綰了尋常男子的發髻,如此尋常的裝扮,卻襯得他更加英俊。
“兮鸞,你來了。”南宮泊聲音有些嘶啞,兮鸞仔細觀察他,見其臉色不似以往紅潤。又想起這短短幾日,一場宴會,她在牢中,他命懸一線,此番磨難,讓兩人竟沉默相對。
“兮鸞,那日讓你受驚了。”
“風泊,你的傷勢可好?”
兩人同時問出。
“兮鸞,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好不好?”南宮泊走在她的身旁,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帶她走至桌椅旁,讓她坐下,“我病雖好了,但並未痊愈,所以得讓你陪我一坐,就像我們在水鏡悲穀底那樣,你我二人圍在桌旁,或者對弈,或者看書。今日,我隻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太子殿下,我很好。”
“兮鸞,還是叫我風泊吧,太子是其他人稱呼的,在我的心中,我隻是你的風泊,不是太子,不是南宮泊,是始終想要陪在你身邊的人。”
兮鸞聽到此話,隻是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像極了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那時的他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兮鸞的心中不禁害怕了起來。
“風泊,你的傷勢真的並無大礙嗎?”
“你是在擔心我嗎?”
“嗯”
“倘若我病的很厲害,你便會留在我身旁嗎?”
“……”
兮鸞總覺得今日的南宮泊和往日不同,往日的他總是壞壞的逗著她,和她開玩笑。今日的他,被一層霧氣罩著,那麼不真實,仿佛隨時有可能消失。
“兮鸞,明日你會跟著玉錦離京吧?”
兮鸞點點頭。
“兮鸞,倘若他還是不愛你,你便來我的身旁吧。”他輕聲地說著這一句,仿佛自己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