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一片安靜,隻有知了還在不知疲倦的嘶吼著。
一個容貌還算青秀的青年,正無精打采的走在鬆軟的柏油路上,雙手懶散的搖晃著,提著的東西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轉過一個拐角,青年眼睛猛然一亮,有些驚喜的看著前方,一個長發飄飄的妙齡女郎正用無比優雅的姿勢推開一扇房門,黑絲美腿眼看就要邁進屋內。
青年大急,一個響亮的呼哨不由自主的就吹了出來。
女郎疑惑的回過頭來,看見青年有些急切的樣子,不由的咯咯嬌笑起來。
“小帥哥,著什麼急啊!要不要到姐姐家裏坐坐啊!”
在那女郎轉身的瞬間,青年就已經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聽到她接下來的話,青年更是眼前一黑,趕忙加快腳步,落荒而逃去了。
再次轉了一個拐角,聽著女郎難聽的咒罵聲沒有靠近的意思,青年長長的籲了口氣。
“師父家這片住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大白天撞上雞,真是晦氣!出門忘了看黃曆了。”想想那張抹著二斤半粉的臉,青年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一陣懊惱。
這個無良青年名叫劉馭,是s省一名普通的大二學生,他家庭美滿,雙親俱在,家裏對他的教導也很是嚴厲,之所以會養成這麼有些無賴的性格,這都歸功於他的神棍師父。
小時後,劉馭算是多災多難,經常無緣無故的生病。他母親怕他長不大,於是就認下了一個高人做師父,他那師父是這附近很有名氣的一個古怪道士,有鐵口神斷稱號,很是厲害。
今天,劉馭就是在母親的命令下,來看望一下很久沒見的神棍師父,這是政治任務,不容劉馭拒絕。劉馭就順了他老爹的兩瓶好酒,又買了些燒雞,鹵肉跑了過來。
馬上就要開學了,自己又可以逃逃課,上上網,和室友打打牌,榮耀兩把,偶爾用從神棍師父那裏學來的爻卦之術,騙騙天真無知的女同學和裝作天真無知的女同學。想想這種美好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劉馭趕忙跨進了身旁的低矮小院。
進門之後,劉馭才看見,老神棍竟然穿著一身簇新的道袍盤坐在蒲團上,顯得很是仙風道骨,這可是老神棍出去做法事,或者有什麼大動作的時候才會穿的職業戰袍。
“子瞻來了,趕緊屋裏來!”神棍師父招呼道。
劉馭一頭黑線,這子瞻是劉馭十八歲時師父給他賜的字,和蘇東坡同字,劉馭無奈的走進屋內,隨手將手中的禮品放在一邊。
神棍師父見劉馭進來,立刻起身關好門窗,關門前還猥瑣的往外麵探探腦袋,想是看看有沒有人跟蹤,確定無人後才將劉馭帶進了他那從來不準別人進入的臥室。
隻見老神棍神色鄭重的道:“小子,現在我告訴你的每一個字你都要給我仔細聽好,銘記於心,否則必有大難,輕則你自己性命不保,重則會家破人亡。”
頭一次見神棍師父在自己麵前如此正經的樣子,劉馭頓時被嚇了一跳,趕緊道:“師父啊,您老要是最近沒生意缺錢,您老人家知會徒弟一聲,您這樣子這是鬧哪樣?怪滲人的。”
老神棍沒有理會劉馭調侃的話語,繼續嚴肅道:“我老人家最近心血來潮,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我自己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唯一就擔心著你這個臭小子。於是我就用了咱們祖師爺傳下來的算天神錢給你小子卜了一卦。你要知道,咱們算師臨終前的一卦是非常靈驗的。”
“我這一卦得到坎卦,初六,習坎,入於坎窞,大凶。《象》曰:‘水洊至,習坎’。這坎卦的卦象為坎下坎上為水流之表象,流水相繼而至,潮湧而來必須充滿這無盡的深坑,而你現在就在這個陷坑的最底下,最是凶險,所以你小子最近將會有大劫難。”老神棍無限唏噓的道。
劉馭被神棍師父一席話震的懵逼了,他是知道這一卦得凶險,但是他根本就不信老神棍這一套,他自己算卦的時候都把自己放在騙子的定位上。
心裏也在恨恨的罵著:“老子上中學,考大學哪一次的大事件不都是按照您老的卦象走的,高考時候還穿著紅**進的考場,弄得同寢室的人還以為我是本命年呢,現在還不是在三流學校上著專科,要是不聽您的指示估計老子早就好了。”
心裏想著,臉上卻是一副沉重的樣子,小心的道:“那您老人家能給我破解破解唄!”
老神棍聽了很是有些得意的道:“我老人家仔細推演了無數遍,知道西北為白虎之地,對你最是凶煞,我現在就把這算天神錢傳給你,明天你就趕緊回你位於東南的學校裏麵躲著,躲過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劫難自破,等到四十九天過去,你在回老子這裏給我老人家料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