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中三界
身穿寬大鬥篷的黑衣人急速行走著，被鬥篷遮掩看不到這人的容貌。
臨近城市，來來往往的人也越來越多，逐漸熱鬧起來。
中三界的人大多豪爽開放，一路走來，男子大多露出精壯的上身，女子也不含蓄嬌羞，露著小蠻腰，像水蛇一樣扭動著，獨具韻味。
相比較而言，一身鬥篷的黑衣人就無比顯眼，人們大多要詫異地望上兩眼。
一路走來，感受著四周打量的目光，夢輕狂扯了扯鬥篷，本來想不惹人注意，現在看來倒是適得其反了。
擋了擋烈陽，夢輕狂抬頭看向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青色城市，城門上，雕刻著兩個淡青色字體——龍城。
夢輕狂掃了一眼，隻覺得這字活了過來，像兩條巨龍，咆哮著向她衝來。
腦中眩暈了一陣，身子晃了晃，回過神來，聽到旁邊人議論。
“一看就是新來的，不懂。”
“還以為是個高手，沒想到是個雛兒。”
“看他傻缺的打扮……”
“……”
夢輕狂暗自後怕，好強的精神攻擊，不知道刻字的人是何種身份，中三界果然不簡單。
城門口，全副武裝的士兵們手持利刃，敦促著人們繳納入城費，人和兵器一樣冰冷。
“三個紫幣。”門口士兵機械式地開口。
“這麼多？！”夢輕狂忍不住驚呼，麵對周圍人詫異地目光，夢輕狂幹咳兩聲，閃到一邊去了，還好記得變聲，不然就丟臉丟大了。
夢輕狂默默地數了數自己的家產，在下三界時一直用的是功勳值，也就沒在意自己有多少錢，上來的時候忘了在這裏功勳值是不頂用的……
夢輕狂總共有兩萬金葉子，還有一些零碎，一紫幣等於一百藍幣，一藍幣等於一百金葉子，所以兩萬金葉子相當於兩個紫幣……
夢輕狂扶額，連城門都進不起……
“淩旭，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進個城都要這麼貴。”夢輕狂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一會淩旭傳來話，“我跟的主人從來不用考慮錢的問題。”然後沒聲了。
夢輕狂嘴角抽了抽，淩旭那張揚的口氣分明在說：“你窮，怪我咯？”
夢輕狂打量著四周，想找個沒人的小角落鑽進生命寶器裏進城算了。
這時，淩旭再一次傳話來：“別怪我沒提醒你，沒有在城門口繳費的人不會得到龍城印證，在龍城裏檢測到沒有印證的人會被執法者抹殺。”
“……”計劃被扼殺在搖籃裏……
“什麼破規矩。”夢輕狂嘟囔道。
淩旭好笑道：“你沒錢怪人家規矩破？”
“你閉嘴！”夢輕狂怒。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進個城而已嘛，怎麼就這麼麻煩呢，總不能硬闖吧，一想到門口的精神攻擊夢輕狂就絕不會傻傻地覺得闖進去這方法可行。
擺個地攤吧，搜羅的一些東西自己又用不到，不如賣掉吧。
夢輕狂一想到為了進個城居然要變賣家當頓時淚流滿麵，盤算著賣什麼好的時候，城門口傳來呼喚聲：“誰是夢輕狂，有沒有叫夢輕狂的？”
“難道我的名字世人皆知了？我才剛上來好吧……”夢輕狂腹誹幾句。
守城的士兵握著閃著寒光的利刃凶神惡煞喊道，“誰是夢輕狂？！過來這裏！”
“我沒幹什麼吧……”夢輕狂翻了個白眼，心裏默念。
這時候夢輕狂旁邊一個人湊過來說道：“好久沒看到守城者這樣了，不知道那個叫夢輕狂的人幹了什麼事，看這架勢不是什麼好事，你新來的吧，記著啊，要離這種人遠點，不然沒什麼好下場的。”
夢輕狂壓低了聲音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就是夢輕狂。”
留下石化了的人，夢輕狂走向守城士兵。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自認為沒幹什麼壞事，守城士兵不是來抓她的，抱著這樣的想法，夢輕狂坦蕩蕩走過去，“我就是。”低啞的聲音就像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一樣。
守城士兵掃了夢輕狂幾眼，一身黑，鬥篷包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長什麼樣，士兵眼角抽了抽，“你憑什麼證明你是夢輕狂？”
“憑這裏沒有第二個叫夢輕狂的站出來。”夢輕狂回答道。
守城士兵又掃了夢輕狂幾眼，對她的一身打扮感到頭疼，朝她揮揮手：“你的入城費已經有人交過了，可以進城了，那裏有人找你。”
邊角處，一輛墨黑色馬車，車身上刻著一個墨字。在這輛大馬車後麵還有一輛小馬車，也是墨家的。
夢輕狂淺淺的笑了，墨菲的消息挺靈通的嘛，她才上來沒多久，就有人來迎接她了。
走過厚厚的城門，夢輕狂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掃了一下，再仔細感覺，又什麼都沒有。
走近馬車，夢輕狂沒有感到墨菲的氣息，墨菲並沒有來。
馬車旁站著夢輕狂認識的人，那個一直跟在墨菲身後的蒙麵人，蒙麵人見到夢輕狂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在蒙麵人身邊跟一個綠衣少女，她雙手環胸，充滿敵意地看著夢輕狂。
夢輕狂無言，喂喂，這才第一次見麵好伐，就這麼深的敵意。
“你就是夢輕狂？也不怎麼樣嘛。”少女上前幾步，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眼裏帶著不屑，蔑視還有深深地恨意。
對於這麼欠揍的人，夢輕狂直接無視，走過綠衣少女，在蒙麵人前麵停下，“他讓你來的？”
本應該是個問句，卻生生說成了肯定句。
“不然呢。”蒙麵人看著夢輕狂，眼角帶著笑意，才沒多久，這丫頭就憑自己的實力上來中三界了，當初的確小瞧了她，還是那家夥眼光好啊，自己厲害就算了，看上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很意外？”夢輕狂問道。
“有一點。”蒙麵人點點頭承認，“走吧，帶你去見他。”
被忽視的綠衣少女不買賬了，衝著蒙麵人問道：“她算什麼，為什麼我們墨家要對她這麼好？憑什麼？！”
夢輕狂頓了頓，看都沒看少女一眼就上了馬車。
蒙麵人望了少女一眼，像是在看一條可憐蟲，“你又算什麼。”
“我是墨家的人，她不是！她憑什麼可以要我們墨家的主車來接她，她憑什麼可以有這麼好的待遇？！”少女有些歇斯底裏，引得路人張望，看熱鬧的人看到墨家的標記，自覺地離開，這熱鬧可不好看。
“自己去問墨釋。”蒙麵人煩了，不想和她多說什麼，甩甩韁繩，等的不耐煩的魂獸響了個響鼻，甩開蹄子歡脫的跑起來。
“哼，我會去問墨釋哥哥的，我要他給我個說法。”綠衣少女說了句，上了後麵的小馬車，也向著墨家的方向趕去。
聽到少女那句話的蒙麵人搖了搖頭，“蠢。”
“她是墨家什麼人？”夢輕狂問道。
“墨家三長老的孫女，驕縱慣了，總以為她應該有最好的，墨釋以前懶得理她，就隨他去了，現在如果是因為你，就有好戲看了。”蒙麵人一臉興奮，唯恐天下不亂。
夢輕狂嘴角不自覺地勾起，手撐著頭望著窗外，馬上就要見麵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心跳有些加速，臉也泛上微紅。
“喂，丫頭，你至於嗎，心跳跳的咚咚咚的。”駕著車的蒙麵人調侃道。
夢輕狂有些羞惱，冷哼一聲，魂力運轉，讓心跳恢複到正常，但是臉上的紅暈卻是怎麼也下不去，好在鬥篷寬大將什麼都擋住了。
馬車暢通無阻地從大門進了墨家，而綠衣少女乘坐的小車，在門口被攔下，待出示了墨家玉牌才被放行。
“這裏是他的書房。”蒙麵人將夢輕狂帶到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前，“大會應該還沒有開完，你先在這裏等他一下，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讓人給你送點衣服過來。”蒙麵人指了指夢輕狂身上的衣服，“你總不能就穿這個見他吧，好歹打扮打扮。”
“不用了，謝謝。”夢輕狂說道：“這樣就好。”
“嘖，你果然不一樣。”蒙麵人說完，向夢輕狂擺擺手離開。
夢輕狂呼了一口氣，仰望，門頂上掛著門匾“狂”，就一個字，筆書蒼勁有力，字飄逸張狂，就如“狂”字一樣，字體散發著狂傲之氣。
推開門，夢輕狂進入，再輕輕將門合上，在這裏，夢輕狂很安心，這裏到處都是熟悉的氣息。
房間裏布置很簡潔，一張大桌，幾排架子，牆上掛了幾幅字畫。
桌上有些亂，夢輕狂很自然地過去整理，將散亂的書冊字畫收起來，不經意間看到一幅未完成的畫，黑衣美人站在高崖上，雙手背在身後，俯視天下蒼生，眉宇間帶著不可一世的狂霸之氣，寥寥幾筆就已經將生態氣質勾勒而出，栩栩如生。
畫中的人就是夢輕狂，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放回一疊書畫中，想了想，又抽出來，放進自己的空間戒指裏。
理完了書桌，夢輕狂來到架子旁，架子上堆放著一堆小冊子，還有一些稀有金屬礦，角落裏排列著嶄新的魂器，其中不乏有高階魂器。
“這些東西就這麼堆在這兒，也不怕被人拿了走。”夢輕狂嘀咕了句，將視線放到一邊的小冊子上。
隨手抽了一本，翻了幾頁，這是墨家的史冊，記載了墨家從成立開始的大大小小事情。
“兩位公子相繼失蹤……”
夢輕狂不經意看到這句話，又翻回去看了幾眼。
“大夫人順產二子，正值墨家與潛龍灣恩怨爭鋒，大夫人希望兩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莫要卷入這是是非非之中，於是取名，大公子‘墨釋’，二公子‘墨菲’……大夫人離奇死亡，隨後墨家陷入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混亂的來源是什麼，在長達六年的混亂中，兩位公子相繼失蹤……”
這幾頁書有些褶皺，想來是墨菲翻閱很多次吧。
夢輕狂翻完整本書，就這麼點關於“墨釋”和“墨菲”的記載，再也沒有更多的了。
抱過架子上所有的小冊子，平攤在地上，一本一本看過來，書中記載六年混亂也就隻寫了這麼一句話，這麼重要的事情含含糊糊地帶過，像是記載的人刻意避開的。
混亂之後的記載就沒有了，直到近兩年又開始有了記載，中間空缺了一大段，不知道是記載人出了事所以沒有繼續記載，還是記載的東西被人為地毀掉了。
翻完了小冊子，夢輕狂開始玩架子上的稀有金屬，有些小球狀的，就用手指戳一戳，看它滾過去，又滾回來。
“等了很久了？”一雙手從後麵伸出，從腰際劃過，環起來，一收，將夢輕狂攬入懷抱。
夢輕狂順勢後倚，很自然地躺進墨菲懷裏，手向上伸，搭在墨菲白皙的臉頰上，“沒，就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全是他的味道。
“才多久沒見，就已經是皇魂師了，你這麼厲害，讓我壓力好大。”墨菲淺笑，手裏收了收，讓夢輕狂貼的更近了。
身後結實的胸膛傳來火熱的溫度，夢輕狂臉又開始有些燒，“這麼厲害還不是比不上你，現在是什麼了？魂尊？是不是要叫你聖尊了？”
“真聰明，還是你了解我，一猜就猜中了。”墨菲把玩著夢輕狂漏出鬥篷的一縷青色，在手指上挽著圈。
夢輕狂輕柔的撫摸著墨菲的臉頰，劃過薄唇，拂過英挺的鼻梁，摸上眉眼，“瘦了點。”她說道，口氣裏帶著些責備，怪墨菲沒有將自己照顧好。
“想你想的。”墨菲說道。
夢輕狂瞪了墨菲一眼，“真不要臉。”臉上卻漾開笑容。
然後兩人都沒有了話語，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靜靜地看著對方，有種別樣的情愫在醞釀。
“墨釋哥哥，有人私下借你的名義動用了家族的主車。”
屋外，突來的叫喊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夢輕狂蹭一下就從墨菲懷裏離開，拍了拍褶皺的鬥篷從窗口看向外麵。一身綠衣的少女站在墨菲的書房外，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香軟的身子從懷中離開，墨菲眼眸沉了沉，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三長老的孫女，墨雪。
從墨雪的角度，看得見窗口的夢輕狂，但她看不到裏麵的墨菲，震驚之後是深深地憤怒，她想也不想就吼道：“你這個賤婢怎麼敢到這裏來，這裏的墨釋哥哥的書房，什麼人都不許進的！”
夢輕狂嘴角抽了抽，她覺得自己在看一個白癡。
“賤婢……”
聽到這個詞，墨菲溫和地笑了，就像聖人一樣散著柔和的光，看到他這樣的人都會誇他仁慈善良，會忍不住親近，但是要是夏天牧在這裏，他會躲得遠遠地，雖然夏天牧跟著墨菲時間不長，但他了解墨菲，現在看似溫和的墨菲，實際上處於暴怒之中，笑得越無害，就會有越多的人化作一波波黃土……
“抱歉，我會處理好的。”墨菲擁過夢輕狂，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夢輕狂微微頷首，墨家內部的事情，就交給墨菲處理，她在墨家是外人，墨家內部的事情，她不好插手。
窗外，墨雪不可置信看著墨菲出現在夢輕狂身後，擁抱夢輕狂，“墨釋哥哥……”
她不明白，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卑賤女人為什麼會得到墨釋哥哥的青睞，墨釋這麼完美，那麼與眾不同，他不會和尋常家族子弟一樣尋花問柳，幾乎不近女色，墨釋哥哥一定是被那個狐媚子勾引了，中了媚術，要盡早將那個女人除掉，這樣她就有機會了，沒錯，墨釋哥哥隻能是她一個人的，其他人都不能搶走。墨雪如此想著，她詭異地一笑，跑了開去。
墨菲眉頭一皺，這女人留著就是個禍患，“這幾天小心點知道嗎？”他叮囑道。
“嗯。”夢輕狂點點頭。
她隻有在墨菲麵前才會這麼乖乖的，要是紫藤跟夢輕狂說同樣的話，夢輕狂一定會很張狂的說“這世上能傷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帶上一副天下無敵的表情。
“這附近最近的拍賣場在哪裏？”夢輕狂問道。
“你想買些什麼？”墨菲取出自己的空間戒指，“要什麼我都有。”
“不是，就想看看。”夢輕狂說道。
“在格爾街上，下午就有一場拍賣，我陪你一起去。”墨菲說道。
“不用了，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我就隨便轉轉。”夢輕狂說道。
話音剛落，蒙麵人從窗口翻了進來，“她說的沒錯，你下午的確走不開。”
墨菲：“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墨雪剛剛見了三長老，三長老又找了二長老和七長老。”蒙麵人說道。
“夏天牧，你說，我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墨菲問道。
“誰知道呢。”夏天牧，就是蒙麵人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我出去轉轉。”夢輕狂說道，“還沒參觀過龍城呢。”
一來夢輕狂是想參觀一下龍城的風貌，二來，墨菲有大動作了，這時候留在墨家不好。
夢輕狂出門，墨菲向上麵招招手，一道黑影像貓一樣輕巧落地，是個女人。
“她要是出了事，提頭來見。”墨菲說道。
“是。”黑影一閃，已到了窗外，緊隨夢輕狂之後。
“夏天牧，通知櫻蘭，準備行動。”
“是。”
“花了這麼久時間找到的東西，也該派上用場了……”墨菲的眼睛隱隱變了顏色，一隻金，一隻紫，一閃即逝，當他眨了下眼，又恢複墨黑色。
龍城裏，繁茂的大街上，一道倩麗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引起人們驚歎，正是換下鬥篷之後的夢輕狂。
當夢輕狂換完妝，跟在夢輕狂身後的影子差點從屋頂掉下來暴露行蹤，她怎麼也沒想到主人讓她護衛的是這樣個大美人，美得讓她這個女人都會想入非非，何況是一些好色之徒。
夢輕狂在大街上逛著，一看東西的價格就無奈了，是的，團一個她一個進城都交不起入城費的人，怎麼買得起東西。
夢輕狂在空間戒指裏搗鼓一陣，想到了絕妙的主意，她一會兒要去拍賣場，拍賣些東西就好了，無論是下三界中三界還是上三界，藥劑都是必不可缺的。
想著美美地往前走。
夢輕狂來到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鋪門口，相比其他店鋪，這家店太過冷清了，一個人都沒有，店裏隻有一個老頭在打盹，店裏麵也是空蕩蕩的，隻有牆壁上掛著一些字畫。
也許是因為這裏的靜謐，夢輕狂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她進了店鋪，老頭也依舊在打盹，似乎不知道有人進來了。夢輕狂也沒有叫醒老頭，獨自觀看牆上的字畫。
夢輕狂看到一副畫，一個英挺瀟灑的男人持劍而站，麵向山水，玉樹臨風。
夢輕狂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見過畫上的人。仔細看看，夢輕狂覺得畫上的人好像動了起來，手中劍舞動起來，比劃了四個劍招。
夢輕狂捂嘴，不敢置信，畫中人舞動的劍招正是她的四季劍法之秋殤中的劍招，有三招夢輕狂叫得出名字，分別是：一葉沒落，萬葉飄零，落葉歸根。
還有一招就不知道是什麼了，夢輕狂還沒有學會第四招。
夢輕狂看向旁邊的題詩，題目就是《秋殤》。
詩雲：“一葉沒落，千葉離殤，萬葉飄零，落葉歸根。”
正是四招劍法。
夢輕狂心情激動無比，表麵上還要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她叫醒老頭。
老頭揉了揉迷糊的眼，“有事？”
“請問你這裏的書畫怎麼賣？”夢輕狂問道。
“你看中了哪一幅畫？”老頭伸了個懶腰，砸吧砸吧嘴站起來。
“這一幅。”夢輕狂指了指牆上的書畫。
老頭看了眼書畫，眉頭一皺，望向夢輕狂：“可否告訴我，你看中它的理由。”
說真的，這幅畫其實很普通，無論是紙質還是用墨都相當普通，畫畫的人畫工也不怎麼出色，旁邊的題詩寫的也不怎樣，這就讓人費解，為什麼夢輕狂挑中了這一幅畫而不是旁邊的精美書畫。
“為什麼？”
老頭的問題也問出了影子的心聲，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夢輕狂要挑這一幅普普通通沒有價值的畫。
“因為喜歡。”夢輕狂仰望著書畫，隻覺得心裏無比寧靜，就像小時候和哥哥坐在屋頂看風景一樣。
哥哥……夢輕狂一愣，她哪裏來的哥哥，為什麼剛才要這麼想……
小時候……多遙遠的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影子被夢輕狂的理由打敗，因為喜歡，這是什麼理由，這樣一幅書畫哪裏值得人喜歡，這與眾不同的品味實在是醉人。
“為什麼喜歡？”老頭接著問道，他看著夢輕狂一臉嚴肅，似乎是在判斷夢輕狂是否真的喜歡這一幅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