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吵死了!
是誰哀哀戚戚地在她耳邊哭個不停,哭得她腦袋都要爆炸了。
“晨兒,娘親的好寶貝,你可得快點醒來,若你也離開了,可教娘親怎麼活啊!”
晨兒?晨兒是誰?
林颯想睜開眼,可上下眼瞼像是被強力膠水粘住一般,任她如何努力都掙紮不開。
不,不對,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聽得到人說話?
“乖寶貝,我已經把那個賤婢生的賤丫頭給關起來了,等你醒了,想怎麼懲罰她都行,隻要你醒過來,嗚嗚……”
什麼亂七八糟的?一聽到她的哭聲,林颯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就在林颯的怒火瀕臨爆發前,有人打斷了那個女人令人心煩地哭泣。
“王妃,林側妃與楚二公子跪在門外,說要向王妃請罪。”
“什麼?她竟然還敢來請罪?動手打了我的女兒不夠,還非要來氣死我才行嗎?”王妃氣地聲音都在發抖,但良好的教養與王妃的威儀卻不允許她如此失態,因此她強壓怒氣,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心平氣和一些,“別管他們,既然她想跪,就讓她跪著吧,我女兒受罪,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那楚二公子呢?他畢竟是您的親侄子。”傳話的侍女又問。
“哼,吃裏扒外的東西,我真是白疼了他一場,竟然幫著那個小賤人欺負他的親表妹,如此親疏不分,還不該罰嗎?就算是我爹和大哥知道了,他也少不了被教訓一頓。”王妃冷冷地說道。
就算親侄子又如何,還能比自己的女兒親?
“王妃教訓的是,奴婢失言。”
屋子裏又隻剩下了那個王妃哀傷悲戚的聲音。
林颯聽地渾渾噩噩,腦子也亂糟糟的,她覺得非常困倦,然後就睡著了。在夢中,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叫司徒晨的小女孩……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林颯望著頭頂上華麗精致地帷帳,腦中總結出了關於這個叫司徒晨女孩的資料。
司徒晨,皇上胞弟司徒翊的大女兒,皇帝親封的朝華郡主。從小便是千人寵,萬人愛,因此養成了刁鑽野蠻,任性霸道的性格。她不喜歡讀書,整天舞刀弄槍,最擅長使鞭。她每天愛做的事便是帶這一群奴才尋釁鬧事,看不順眼的人就鞭打一頓,美其名曰:喂招。看到喜愛的東西就直接搶回家。
她不僅欺負平民,就是官家子弟,隻要她看不順眼她也照打不誤。從她五歲到現在九歲,闖下地禍事數不勝數。那些被她欺負了的官家子弟隻好自認倒黴,人家畢竟是晉親王的愛女、太後的親孫女、皇貴妃的親外甥女,無論哪一個他們都惹不起,更何況她自己也是有封號的郡主。這也更加助長了司徒晨囂張的氣焰,漸漸地司徒晨的大名便在京城裏傳開了,甚至還有人用她的名字嚇唬哭泣不聽話的小孩子——再哭,我就把你扔到晉親王府給小惡霸喂鞭子。
而司徒晨這次受傷,不是因為她的仇家找她報仇,而是栽在了一個外表柔弱可憐的小丫頭片子身上,這個小丫頭不是別人,而正是小她幾個月的妹妹——司徒露。
這個說起來,就有些狗血了,簡直就像是最惡俗的三角戀。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司徒晨有個大她三歲又跟她誌同道合的表哥楚君言,因為兩個人都喜歡武藝,經常一起切磋,感情也十分要好。或許是受司徒晨名聲的影響,楚君言來王府不像以前那麼勤了,就算來了,他也是去找文靜秀麗地司徒露。司徒晨非常非常生氣,覺得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等到她再次聽說楚君言又避著她去找司徒露後,肺簡直都要氣炸了,帶著家仆怒氣衝衝地去找那對“狗男女”算賬。
司徒晨對司徒露看不順眼,不僅是因為司徒露的母親林側妃曾經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更因為她覺得司徒露十分狡猾可惡。明明一肚子的壞水,還偏偏還裝出一副清高樣,尤其是在父王還有楚君言麵前時,更是經常扮柔弱乖巧博取同情。現在,不僅她的父王更喜歡她,連同楚君言哥哥都被那個小狐狸精給迷住了。因此,當她看到後花園小涼亭裏兩人想談甚歡地身影時,頓時怒火中燒,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楚君言自然不會讓他的心上人受傷,兩個人就乒乒乓乓打了起來,九歲的司徒晨功力不足,又是氣急攻心,連平時的一半水準都沒拿出來,用輕功在假山石上借力時一個沒踏穩竟然摔了下來,結果就……
林颯很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在心裏狠狠罵了一聲“蠢”,便也就放下了,也沒想過要報仇,畢竟她不是司徒晨。而且,若真的司徒晨不死,她這個假的又怎麼可能在這兒呢!
林颯剛剛睜開眼,守在床邊的丫鬟便發覺了,她急忙朝外間守著地丫鬟喊道:“郡主醒了,快去通知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