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有一種寂寥的悲哀,似乎又是血淋淋的。偶爾一隻向北的大雁,帶著淒厲的鴉叫“嘎嘎”飛過,直飛向那片鮮紅鮮紅的雲裏。
殘陽如血。
唐曉翼趴在陽台上,淡淡地瞥了一眼即將消失在天際的落日。
紅得妖冶。
就像紅玫瑰一般媚惑人心。
也如她一樣。
她喜歡玫瑰,而他喜歡梅花。
玫瑰開在盛夏,而梅花開在寒冬。
玫瑰開時梅花未開。
梅花開時玫瑰已敗。
所以他和她,不可能在一起。
落日餘暉也已消失,現在已入夜。
天空空蕩蕩的,隻有一輪殘月嵌在漆黑的天幕中,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月光。
他孤獨,月也孤獨。
此生被拋棄了兩次。
一次是希燕,一次是她。
死也有餘憾。
唐曉翼突然衝那輪孤月笑了笑。
隻是那笑……怎麼那麼像苦笑呢……
不再有一個女生喊他“益生菌”;不再有一個女生晃著他的手撒嬌;不再有一個女生會向他噘嘴,會向他賣萌;不再有……
那些,都不可能再有。
就像是今天不會有昨天的太陽,以後也不會有。
唇瓣輕啟,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們……不可能了……”
少年的眼裏,
滿含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