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遙遠的鈴聲從不知名處響起,池白嫣茫然的神智被這醍醐灌頂般的鈴聲一激,驟然清醒過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像是輕薄的紙片般浮在半空中,身下,就是醫院的病床,一個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少女正靜靜躺在那。
那是她!
池白嫣倏然一驚,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虛無的手,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半個小時前,她還正從公司裏出來走在十字路口,下一秒,一個急速駛來的車便猛的將她撞飛,意識裏最後一秒卻仍是黑布隆冬的一片。
她是個瞎子,早在她十歲的時候,就生了一場大病,從此以後便成了一個雙眼盡瞎的名符其實的廢人。
沒想到再次看見這個世界,卻是在她死後。
池白嫣滿心苦澀和不甘,卻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筆挺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個時髦妖豔的女人以及一雙二十多歲的子女。
“爸爸……”池白嫣五味雜陳的看著那個年約三四十的男人,沒想到她能再見到她的父親時,卻已經陰陽兩隔了。
她剛要飄到男人麵前,好好與自己的父親道別時,妖豔的女人發話了。
“浩然,你說,池白嫣是不是真死掉了?不會是假的吧?”
“胡鬧,這種事情還有的假?她一個瞎子,哪來那麼多心機去弄這些事。”歐浩然眼睛一瞪,斥道。
好歹是他的女兒,即便心裏十分厭惡,但拿死人開玩笑這種事他還是不允許的。
“別生氣嘛浩然,池白嫣死了是好事啊,這樣我們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池家不是嗎,我這不是太興奮了嘛,別生氣好不。”魏豔玲見他板起臉,連忙挽住他的胳膊,一邊用自己豐滿的酥胸蹭著一邊嫵媚的暗示道。
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這種誘惑,歐浩然很快呼吸就重了起來,他往那對一直站在一邊的子女看去,兩人連忙識相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見沒有旁人後,歐浩然這才狠狠捏了捏魏豔玲柔軟細膩的水蛇腰,眼睛有些發紅,充斥著難言的意動:“幾天沒要,你越發不滿足了。”
說話間,他雙手一拉,將懷中女人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往一邊的陪護椅走去。
“啊……”魏豔玲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頸,在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時,韻味猶存的臉上迅速飛上紅暈,媚眼如絲道:“要在這嗎……你女兒可還在……”
“管她呢!一個已經死透了的沒用的棄子而已。”歐浩然滿不在乎的隨口說了句,便急不可耐的動作了起來。
不一會兒,房間裏便響起了兩人吭哧吭哧的粗重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不堪。
池白嫣看著麵前這一幕,如遭雷擊。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前腳剛死,她的父親竟然就能旁若無人的在房間裏做出這檔子事來。
什麼叫她死了,他們的孩子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池家了?
難道她的死不是一場意外嗎?
池白嫣渾渾噩噩的飄在半空中,腦子裏像是塞了一團漿糊般,混沌不堪又頭痛欲裂的厲害。
就在這時——
“滴滴滴——”
刺耳的手機短信提示聲音響起,歐浩然騰出一隻手打開手機看了看,便不耐煩的收了回去。
“什麼事?”魏豔玲攀著他的脖頸,咬著他的耳朵喘著氣問道。
“那人發短信過來要錢了。”歐浩然有些不滿。
“是撞死池白嫣的那個人嗎。”魏豔玲一笑,安撫道:“雖然對方要求的錢多了些,但他不是幫我們解決了池白嫣麼,池白嫣身上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可是夠我們吃穿兩輩子了,還怕花這麼一點點錢?”
“說的也是……”被她這麼一勸解,歐浩然也很快想通,讚許的低頭吻住那張豔紅的嘴,繼續起他的開墾大業來。
他們這邊逍遙自在的不得了,那邊的池白嫣卻覺得如墜冰窖。
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身上有池家旗下企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難不成今天簽署的合同不是別的,就是轉讓股權的合同?而且聽這話的意思,撞死她的人竟然是父親和魏豔玲一手安排的,隻為了她那半分之三十的股權?!
不,不可能!
她的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要股權的話,不是已經到手了嗎,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
池白嫣狠命搖頭,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麼荒唐的事。可是,越是往細裏想,越是能覺出些端倪來。
為什麼魏豔玲自她的母親死後就進了池家的門一直呆到現在,為什麼歐浩然總是要她喊魏豔玲喊母親,為什麼父親一直不願意她搬出去住,又非要讓她在家裏住到十八歲,更是將她帶去公司,讓她在一份她看不見也不知道內容的文件上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