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蹙緊了眉看著他這副暴躁發狂的模樣,固執地不肯應聲。
見她不作聲,靳明臻心頭焦急如焚,他一邊殘忍地傷害她推開她,又一邊渴望她會像自己一樣留戀自己,手臂一繃,便把手中的那兩份被捏得皺巴巴的協議往床上一扔,把她推倒在床上,而他整個人壓了上去。
湛藍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自己的肚子,她真的覺得靳明臻瘋了,有沒有一點考慮過她是一個孕婦?
他火熱的帶著濃烈酒精味的氣息噴打在她臉上,讓她難受得偏了下臉,還有他那雙熟悉的眼中變得赤紅,每每他與自己親熱時,他的眼中就會迸出這樣熾熱的晴浴。
以前湛藍會在他懷裏撒嬌笑著,捏捏他的鼻子,“老公,你這又是要吃肉呀?”可現在,除了危險感,湛藍感受不到其他的,她下意識地把肚子攬得更緊。
明明身下的這具柔軟的身體在輕輕打著顫,她卻還是不甘示弱地瞪著自己,“靳明臻,你給我起開!”
“隻要你還沒簽這份離婚協議,你就還是我的妻,你這是在履行婚內義務!”
他的手伸過來,急速地拉開了她羽絨服的拉鏈,把手伸了進來,他的手掌很寬很厚,卻涼得可怕,讓她渾身激靈靈一顫,屈辱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為什麼,她都成全他們了,他還要這麼對待她?
她隻是想離開的有尊嚴一些,她隻是想分開的和平一點,怎麼就那麼難啊?
湛藍的眼淚如山頂雪崩一般瞬間崩落,她在他口腔中痛楚的嗚咽,“靳明臻,你不怕閔敏知道嗎?她就在這裏!”
“你以為我怕她?”
靳明臻什麼都不怕,他就害怕會讓湛藍傷心,可他正在做著傷害他最愛的女人的事,他也想有尊嚴一點,至少在她麵前。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多麼想在大自然麵前保持尊嚴,大自然不過把你視為幾組氨基酸有機序列而已。
他堂堂一個聞名世界的頂尖手術外科醫生,卻要死於心髒病發,死得當真毫無尊嚴可言啊。
“湛藍,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有多想你——”如果不是他過來時喝了點紅酒,也許“想你”二字永遠不會讓湛藍知道。想你,看不到你時,想你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浴望。
卡萊爾說,沒有在深夜痛苦過的人不足以語人生。這句話或許可以改成,沒有在深夜痛醒過的人,不足以語人生。
在這張床上,睡到午夜時分,我總是因心髒猝痛而冒著冷汗醒來,給自己喂下藥後,便再也睡不著,不是因為害怕死神降臨,而是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我想抽煙減輕痛苦,我想喝酒把自己灌醉,可我的身體卻不允許,我就想再苟且偷生一天,多活一天是一天……
然而,我所有的痛苦都不能告訴你。
突然,眼前的男人好似變回了那個她深愛著的溫潤如玉的靳明臻,她沙啞的喉頭哽了哽,聲音也不由得放輕了,“你既然想我為什麼還要拋棄我?你的痛苦都是你自找的。”誰讓這人拋棄她和腹中孩子?所以他痛苦也活該。
“小藍子,我真的好想你……”不知是心底太過渴望,還是酒精上頭讓他腦袋愈加昏沉,他竟在她耳畔輕輕呢喃一聲。
醇厚微啞的嗓音如春風一般拂麵而過,暖暖的,癢癢的,湛藍竟迷迷糊糊的回了一聲,“嗚……我也是。”我也很想你,舍不得離開你。
可當他將她下半身衣衫褪盡之事,她身子猛得一撼,有些回過神來,這人費勁心思,使盡了溫柔繾綣的手段,不過是為了想要得到她的身體而已。
“靳明臻,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床伴,還是你隨時可以來一炮的姓工具嗎?”
“嗯。你明白就好。”
他低喃一聲,那雙眸裏情緒複雜,有細碎的深情還有痛到極致的絕望,闔了闔眼,再睜開眼時,又恢複一片清明和絕情。
突然,湛藍想起來,他進來時,故意把房門給上了鎖,原來,他如此醜惡,進來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這個?
“你別碰我。”
她猛地挺身想要坐起來,可他胸膛壓下,與她一點縫隙也沒有。
“秦湛藍,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份離婚協議是一定要簽的,但這個孩子能不能留,就由命運決定吧。”
“什麼叫由命運決定?”
“湛藍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
湛藍隻見得他太陽穴突突跳了跳,大手用力一撕,就把她的線衫撕成碎布,一陣涼意拂過她的肚子,她慌得慘叫出聲,但被他及時覆蓋上唇,她所有的尖叫變成了蚊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