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混亂,馬文和哈蒙德等一眾傭兵迅速地衝到了方尖白塔跟前,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叫上了已經被魔法操控的先鋒官曼斯以及先鋒營的幾位騎士。
“站住!軍事重地,禁止入內!”當他們一行人借著建築和草叢的掩護潛行到方尖白塔門口之時,巡邏的衛兵還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哈蒙德和曼斯分別帶領自己部下拔劍殺向了衛兵,馬文則用火箭術轟開了方尖白塔的大門,徑直衝了進去。
剛踏進方尖白塔半步,還來不及看清塔內的事物,馬文耳畔刹那間傳來了一陣淩厲的破空之響,本能意識到危險,他當下便不遲疑,連忙施展身法閃避同時放出了鬥氣護罩,在摸不清敵情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拿出了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
“砰!砰!”隨著幾聲刺耳的破碎聲,隻見數十根黑色的箭羽插入了馬文身邊的花崗石地板之中,其中離他最近的幾根利箭幾乎齊根沒入。堅固的花崗石地麵在重擊之下裂開了數道巨大的裂縫。
“嗖!嗖!嗖!”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陣更為密集的箭雨又接踵而至,馬文避無可避,隻得利用鬥氣護罩硬抗,而那箭雨卻如同劃破空氣一般輕鬆地破開了鬥氣的防護,馬文大還,隻得揮劍抵擋,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挑落在地。
“破防穿甲箭!”隨著一聲驚呼,馬文半跪於地,倉促之下,他的左腿還是中了一箭。
將那滴血的箭矢拔出來之後,馬文迅速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並無異樣,可是在拔箭的一刹那,傷口處卻有一道藍色的光華迅速向他全身擴散,等他反應過來後,他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麵貌,臉上的易容術已經破除------原來,那箭頭無毒,卻附加了驅散魔法。
“嗬嗬,實在想不到啊,馬文閣下,堂堂第九師團的副先鋒官居然是一個夏族人,而且還有這麼一身讓人驚歎的武技,您這瞞天過海的手段,著實讓人敬佩啊!”隨著一陣沙啞的笑聲,一身灰袍的利希德長老出現在了台階處,站在他身側的,還有一位神采奕奕、身著白袍的老者以及一位身披重甲、麵容冷峻的軍官。
“長老說笑了,跟您這樣的高手相比,我這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而已,長老在停戰期間趁我們不備,偷襲帝國補給線,引發了這場大規模的戰亂,您這背信棄義的手腕,簡直堪稱舉世無雙!”馬文冷冷一笑,反唇相譏。
“夏族豬!閉上你的臭嘴!我們聖戰者的行為,豈是你這種肮髒、沒有信仰的劣等種族能夠妄加評論的!”一旁的軍官聞言大怒,“鏗鏘!”一聲拔出了佩刀。
“唉,加爾格,冷靜一點。”利希德按住了軍官的右手,一臉戲謔道:“我很好奇,這位偉大的夏族魔武士閣下是怎麼會得到聖約翰帝國重用的,難道說,你已經皈依了光明教?”
“唔,說不定真是這樣呢!聽說光明教會幾年前還發布了對夏族的種族清洗令,而一個夏族人居然會得到他們重用,除了皈依光明教的偽神,屠殺自己的同胞,我實在找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哈!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高等夏族人’吧,以當別人的奴才作為畢生最大榮耀,世界上還能有比這更下賤的物種嗎?”
台階上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肆無忌憚地嘲諷著。馬文則低著頭,緊握著的雙拳微微地顫抖。
由於長期被全世界殘酷地打壓,有相當一部分夏族人開始厭惡自己“卑賤的”人種和血統,紛紛摒棄自己“沒有信仰”的劣等文化,他們不斷地加入別國國籍,皈依各類宗教,以求洗掉自己身上夏族人的標簽,希望能過上體麵的生活,為了表現自己的忠誠和對信仰的虔誠,他們往往會更加狂熱地加入聖戰,毫不留情地清洗掉其他“愚昧的”夏族人。那些“大義滅親”的虔誠舉動終於感染了各大宗教,各宗教機構經過長達一個世紀的研究和討論之後,最終以眾神的名義給予這些特殊的聖戰者“高等夏族人”的榮譽稱號,經過數個世紀的不懈努力,“高等夏族人”終於成功地擺脫了被屠殺的命運,他們的忠誠和虔誠為各大帝國高層帶去了無窮的歡樂!
利希德和加爾格兩人還在大笑著,門口隨即傳來了幾聲重重的撞擊聲,幾個衛兵應聲倒地,哈蒙德和曼斯分別帶著他們的人馬殺了進來。
“你,你是馬文?”傭兵隊長無比驚詫地看著大廳正中央的那人,若不是曼斯的指認,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他的雇主---------一個黑發黑眼,手持長劍的夏族武者。
“沒錯,哈蒙德,這就是我本來麵目。”馬文坦坦蕩蕩地點頭承認,“之前為了行事方便,用易容術欺騙了你們,我很抱歉。”
“這沒什麼,兄弟。”哈蒙德一把將他扶起,“這年頭瘋狗太多,他們還總是以神的名義製造殺戮和戰亂,為了不被瘋狗咬,是個人都得披一身神棍的外皮啊!”
哈蒙德指桑罵槐,台階上幾人頓時臉都綠了,艾哈邁德卻拍了拍手,點頭笑道:“年輕人,你很有些見解,隻是我很感興趣,你們加入那些光明教徒的軍隊,又冒死衝進這方尖白塔,究竟是圖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