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爾!這次仗打完後,回去禁閉兩個月!”希帕提婭蹙著眉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這次因為你的莽撞,我們又損失了一隊精銳!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你就該上軍事法庭了!”
“希帕提婭將軍,可是……”艾薇爾苦著臉,委屈道:“血族召喚出來的那些怪物對我們的包圍圈構成了很大的衝擊,我擔心士氣受挫,所以才……”
希帕提婭掃視了一眼那群仍在橫衝直撞的“戰場屠夫”,搖頭道:“艾薇爾,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勇敢而且武技還不錯的戰士,甚至能夠單獨殺死好幾頭憎惡,不過,戰爭可不是比武,它不是靠一時的血勇就能打贏的,而是需要更多的謀略和技巧,希望你以後在習武修煉之餘慢慢地感悟……”
希帕提婭說完這些,便拿著長弓,筆直地站立在了懸崖邊上,艾薇爾望著她孤傲而自信的背影,心中不免思緒萬千,她想起了自己一時衝動被血族俘虜的屈辱,又想起了馬文對她說的話,頓時,握緊了秀拳,心中仿佛暗暗地下定了某種決心。
長弓向天,希帕提婭揚起高傲的頭顱,射出了手中那枝由魔法所凝聚的氣箭。
魔法箭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隨即又猛然爆發出了絢爛的七彩光華,好似一座美麗的彩虹,為沉寂的夜空增添了一抹夢幻般的朦朧之美。
片刻之後,戰場四周的叢林湧現出了劇烈的魔法元素波動-------蟄伏已久的精靈高階法師團終於開始行動了。
地縛術、風之束縛、大地之怒、根須纏繞等限製係魔法紛紛砸向了那些猛不可擋的“戰場屠夫”,憎惡們揮動著長鉤,怒嘯連連,卻沒法再往前邁進一步。
希帕提婭又將一枝銀白色的魔法箭射入空中。
一時間,戰場四周鼓聲震天,旌旗蔽月,喊殺四起,伏兵盡出。總攻已然發動。
帕裏莫亞、艾倫金、杜隆塔爾等一眾精靈族高階武者率領著大隊的獨角獸騎兵從血族軍隊後排殺出,將正在埋頭為憎惡驅散負麵魔法的血族法師團砍得血肉橫飛。
夾雜在獨角獸騎兵中的一隊魔武士騎兵則利用各類限製係魔法將倉促應戰的血族武者死死地束縛住,然後帕裏莫亞等精靈再用劍芒將這些血族武者殺得人仰馬翻。
待血族調來大量高階武者對這些精靈騎兵進行反擊時,這些獨角獸騎兵又利用他們高機動性的優勢迅速撤離。
騎兵的襲擊還未使血族回過神來,火焰龍卷、烈焰風暴、疾風烈刃等大批高階殺傷性魔法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那些高大猙獰、近乎無堅不摧的“戰場屠夫”也一個一個地倒在地上,化為了一灘灘碎肉
高階法師團的魔法攻擊稍稍有所停息,帕裏莫亞又率領騎兵殺將而來,在獨角獸騎兵的反複衝擊下,血族軍隊一片混亂,魔法師、武者以及從前方敗退下來的重步兵、夢魘重騎兵雜亂無章地混在一起,整個軍隊的編製已經被徹底打亂,他們隻是毫無章法地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埃塞克斯大人!法師團傷亡慘重,已經無力為憎惡驅散負麵魔法!”
埃塞克斯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報告!憎惡大隊中了敵方的狂暴術!正在無差別地對我方人員進行攻擊!”
“叮當!”埃塞克斯全身顫抖,手中指揮刀掉落在地上,腳下一個趔趄,在衛兵的攙扶下才勉強沒有跌倒。
“埃塞克斯大人!大事不妙啊!”第三個傳令兵帶著哭腔,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他身前。
“說吧,還能有什麼更糟糕的嗎?”埃塞克斯冷汗連連,死死地捂住自己胸口,強作鎮定。
“精靈騎兵已經把我軍切割包圍,我軍各部一片混亂,完全無法執行任何作戰命令,隻能各自為戰……”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埃塞克斯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片刻之後,這位血族名將作出了他軍事生涯之中的最後一個決策--------他拋下了自己那支龐大的軍團,召集本家族精銳,準備趁混戰之機,強行突圍。
埃塞克斯迅速脫掉了自己那身華麗的盔甲和戰袍,換上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軍裝,帶著一群和他相同打扮的布列斯特家族精銳強者,混雜在早已潰不成軍、四散逃亡的血族士兵中,悄無聲息地順著林間小道遁走,同時不忘讓最後幾個大魔法師為他們施加了隱身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