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派!”
此言一出,林小玉笑得肚子都抽了筋兒了:還“拈花一笑派”呢,瞅風蕭蕭這個架勢,整個兒一東方不敗第二!
那邊兒風蕭蕭已經對著林扶柳開始了洗腦大演講:“石頭啊,為師從見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你必定是個學武奇才,若是跟著為師好好練武,將來必定能成大器,稱霸武林!”
忽地又將那張帥臉湊至林扶柳麵前,眯起灰墨色的眼睛,裝模作樣地探究良久,才重重地點點頭,說道:“明年秋日就是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從現在起,你便從最基本的招式練起,你放心,你從懸崖上摔落時不僅摔壞了腦子,全身經脈也盡數斷裂,是為師動用本派祖傳秘方,將你的經脈接回,並且順道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這樣子,你練起武來便會得心應手,進步神速!”
風蕭蕭眯著眼搖頭晃腦,負手立於洞前大青石上,峽穀的清風吹起他一身長衫,倒還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要不是這身皮囊還好看些,林小玉簡直要把他當做街邊擺攤賣祖傳秘方的某某世家第n代傳人了。
林扶柳興致盎然,雙眼冒精光,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師父,石頭練好了武功可以去參加武林大會麼?”
風蕭蕭馬上以哄騙小孩子的口吻回答道:“你當然可以參加,而且是必須參加。若是你得了武林至尊的名銜,那可是會名利雙收的。到時候,合春記的綾羅綢緞你盡管挑,王家肉脯的鹵豬蹄你就放開了肚皮去吃!”
果然,這個風蕭蕭真是貪財得夠可以。
自此後,可憐的林扶柳便淪為了風蕭蕭的賺錢機器,日日苦練武功。常常是林小玉還睡著,林扶柳就起來練劍了,林小玉吃飽喝足了都睡得昏天暗地了,林扶柳還在星光下練劍。
雖然腦袋摔傻了,但是林扶柳骨子裏的性格還是跟原來沒什麼兩樣,總是對新奇的事物感到好奇。林小玉本以為這練武如此辛苦,想林扶柳懶懶散散的個性肯定不能堅持太久,沒想到林扶柳憑著失憶前那份對江湖兒女豪情萬丈的渴望,以及對探險事業的癡迷,愣是將練武的苦頭給忍下來了。
學武的日子有苦也有甜,在林小玉蜷起尾巴呼呼大睡的時間裏,林扶柳練武練累了,風蕭蕭就善心大發,帶著林扶柳去山下鎮子上閑逛。
鎮子不大,一條算得上繁華的長街撐起了整個鎮子的熱鬧。街邊商鋪林立,有綾羅綢緞任你挑的合春記,賣肉總是少半兩的王家肉鋪,酒裏習慣摻上水的許記酒家,鎮裏唯一的酒樓兼客棧望星樓,生意冷清的大劉鐵匠鋪子,車水馬龍的華庭當鋪,還有當鋪對麵的聚源錢莊。
鎮子名叫桃花鎮,正處於通往京都的必經之路上,來往客商絡繹不絕,作為鎮上唯一一家客棧,望星樓的生意自然也是好的不得了,連帶著小鎮上其他的茶鋪啦、點心鋪啦等等一幹小生意也是紅紅火火。
這裏每日清晨會有熱鬧的集市,到晌午時分才散集。集市上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都有,什麼胭脂水粉頭繩發簪,糖人麵人白瓷小人,說書的拉琴的賣藝的獻唱的,真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哪!
女孩子嘛,大抵都是愛些絢爛奪目的東西的。
林扶柳雖然腦袋摔傻了,但是看見一些閃閃發光的小首飾之類的,步子就邁不開了。每每這個時候,風蕭蕭總是語重心長地說道:“石頭啊,你千萬不要被這些世俗的物質所迷惑,女孩子幹幹淨淨最重要,內心善良,粗衣麻衫也遮不住你的絕世芳華。”
林扶柳乖乖地點點頭。
風蕭蕭又說道:“再說了,這些小攤上擺的首飾有什麼好的。你要好些的,等為師送你。”
合春記綢緞莊就在這條長街的最西頭,老板娘是個額上生著顆紅痣的中年美婦人,人稱秀娘。第一次見到唯唯諾諾跟在風蕭蕭身後一臉純淨的林扶柳時,秀娘手中的香扇便停下了。
風蕭蕭很顯然是這裏的常客,進了綢緞莊便直奔東邊櫃台上的青色布料而去。林扶柳卻被秀娘給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