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麵無表情,看了小凳子,示意他把這女人拉開。

紫江格格卻是搶先一步,走上前,生生扯開莫鳶的手,狠狠把她推倒在地,嘴裏刻薄說道:“你這賤人,我都快忘了,一直有年夢清護著你,你當初是怎麼不要臉爬到爺床上的!”

他看也不看被推倒的她一眼,兀自走開了。

“爺,別走,別走,求你了,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不要!”莫鳶倒在地上,哭喊著。

紫江格格在一旁,氣不打一處來,她本就是極其厭惡這個女人的,出身卑微,卻是想要攀上枝頭,真是手段卑劣。一向自恃皇親貴族的她絕對不會允許這麼一個人在自己麵前的。

“賤人,看我不弄死你!”紫江格格罵著。

——夜,靜寂無聲。

車夫趕著馬車便是到了京城的大街上,年夢清下了馬車,一眼看到了一身白衣便服的胤祉早早在那裏等著。

京城大街依舊如昨日的熱鬧,煙花依舊綻放燦爛,劃破夜空,便是宣告著一段燦爛的結局。

今日依舊人群熙熙攘攘,三爺胤祉牽著夢清的手並肩走著。

路過萬花樓,胤祉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那日見著你一身不得體的妝容在這萬花樓裏被人追趕欺負,我本是心中憤怒,卻是看了你那樣哭笑不得。”

“那是權宜之計,我若是穿著自己的衣服,隻怕一眼就被抓了起來。”夢清說。

“回想起那麼多事,經曆了那麼多,若是一開始在月亮湖畔的時候就在一起,也就沒有後來的我娶了梅格格,你嫁給了四弟。”他感慨說。

“哪裏那麼多如果?”夢清握緊他的手,說,“我們注定了此生相依相伴,不管曾經我們經曆了什麼,至少以後的日子,不會錯過彼此了。”夢清說著,深情款款。

他歎了口氣,看著天幕上綻放的煙花,說道:“還是有遺憾的,遺憾我沒有早點認識你,還記得初次遇見嗎?”

“那會兒你隻記得我是吃了別人東西,沒銀子給的蠢蛋吧!”夢清說著。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那晚,我隻記得,是那個茶樓的歌聲吸引了我走向你,不然我們不會碰到。”

“是啊,三年過了,思帝鄉,那懷戀故土的心情,歌者聲調淒婉,想必是個多愁的女子。”夢清說。

“也算是一種緣分,竟然讓我碰到了你,在宮裏,知道那些人怎麼傳你的嗎?潑辣成性,目中無人,不懂規矩,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胤祉說,笑了。

“宮裏爾虞我詐,那晴妃和玉妃回回見了我,都是諷刺挖苦我,更不用說那紫江格格,那是恨不得張口就把我吞了。”夢清說。

“所以你才表現那麼霸道,生怕別人把你欺負了,是不?”他問。

“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那次被誣陷,害得隻能逃獄,灰頭土臉去了江西,隻怕再有個下次,我就沒那麼命大了!”夢清心有餘悸說。

“還記得那時候,得知你被皇上打入大牢,我便是心急如焚,想著如何救你,後來你逃出去後皇上派我調查此案,還你清白,我便是日日擔心你。”他說。

“聽丫鬟說,那時候你去了我那寢宮查看,卻是一晚上沒回府,直接睡在了那裏,感染了風寒,翌日又不顧病痛去了,我聽了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夢清說。

“我想早日替你翻案,去了你那兒,聽說你平日生活的不如意,我便是心痛,若不是我,你不至於此,我知你來京城多半是為了我來的。”他說著。

“從科爾沁再次重逢,我便是著了魔,後來不管不顧去了京城看你,你卻是冷漠得很,一心要拒我於千裏之外,那日也是在這大街,你和我道別,你讓我遠離京城,遠離你。”夢清說著又氣起來。

“那是因為我要保護你,若是我和你來往過於密切,對你不利,你當時還隻是一個在格桑身邊的丫鬟,身份無足輕重。你永遠不知道,在宮裏隨隨便便殺死一個人有多容易,與其被我連累致死,不如讓你遠離我,永遠活著的好!”他說。

“罷了,罷了,”夢清歎了口氣,依偎在他肩頭,說,“以前的事不管了,以後我們天涯海角,生死不離。”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他說著,兩人依偎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