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磊對於十七歲的葉辰來說是春日裏最明媚的日光,雨後新抽的嫩芽,帶著甜甜的冰淇淋的味道和淡淡的青草香,隻要想起來眉梢眼角都是泛著傻氣的笑。池小磊對於十八的葉辰卻是記憶深處不能觸摸的風景,沒有結好的傷疤,讓葉辰的的生活一半冰一半火,泛著喑啞的無法言說的隱痛。
“葉辰”,以前池小磊每天都會叫葉辰好幾十遍,有的時候甚至讓她感覺有點煩人,他再叫的時候就會裝作沒聽見不理他。可是池小磊卻覺得有意思似的一遍遍的叫著她,直到葉辰睜大著眼睛氣呼呼的瞪著他,池小磊才像奸計得逞了似的“嘿嘿”傻笑著,不知道為什麼,瞪著瞪著葉辰的臉就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每當他們兩個這樣,杜悅總是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瞅著他們倆,嫌棄的說:“幼稚。”然後狠狠地把臉埋在書後麵。
那時候池小磊坐在葉辰的後座,上課的時候他就會裝作寫字的姿勢,悄悄地把手從後麵伸過來,撒嬌一樣牢牢的抓住葉辰的手。兩個人就像是偷情似的在桌子底下牢牢地牽著手過了一節課又一節課。葉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講台卻完全聽不見老師說了什麼,看著黑板上白花花的字隻覺得心一直“砰砰”的跳,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樣。
原來愛情是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喝了兩杯葡萄酒,熏熏然的甜蜜著,沒有著落的暈乎乎的飄著。看得沈曼都忍不住用手指頭點她的額頭戲謔道:“往旁邊靠點,你的嘴已經咧的把我擠著了。”
葉辰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的矯情,一會想吃這個一會想做那個。池小磊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樂嗬嗬的縱容著葉辰。有一回葉辰記得自己大熱的天想吃烤地瓜,葉辰也知道自己很過分,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有這個念頭就像是非要吃不可了似的,轉過頭就和池小磊說了,聽得杜悅嘴角抽了抽,說了聲:“差不多行了啊。”池小磊眉頭也沒皺一下翹了自習課跑了出去,晚自習快下課了才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隻來得及把烤地瓜遞給葉辰就被班主任叫出去訓話,又被罰了個五千字的檢討。
葉辰聳拉著腦袋等著池小磊發脾氣,誰想到池小磊回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地瓜沒涼吧。”當時就把葉辰的眼淚震了出來,池小磊手足無措的給她抹著眼淚,不停的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地瓜不好吃,葉辰一聽這話更來勁了,哭了一會才皺巴著臉說:“池小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還怎麼嫁給別人。”
池小磊一聽這話又氣又笑,虎起臉假裝凶她:“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那個時候兩個人都以為可以這樣直到天長地久,可是誰又能想到短短的時間一切都變了樣,往日的情深似海沒來得及等到兩人白頭就急匆匆的不壽。
晚會折騰到九點終於辦完了,大家收拾好東西照了張合照按照慣例去外麵吃慶功宴。蘇雨桐勾著葉辰的肩膀哼著歌,興致很高。飯店不大,二十多人正好把二樓坐滿。才剛上來沒多久大家就開始互相敬酒,蘇雨桐嘻嘻哈哈的竄來竄去不一會臉就紅撲撲的,回來後迫不及待的給葉辰倒滿,葉辰一反常態的沒有推辭和蘇雨桐碰了下杯子就一口幹了,蘇雨桐的眼睛“刷”的就亮了起來,又給葉辰滿上了。
滿桌子的人都是不老實的主,嫌光喝酒沒意思又提議玩遊戲,誰反應慢了就得自罰一杯。玩了幾圈葉辰反應總是慢半拍,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喝了一杯又一杯,眨眼的功夫兩瓶酒就見了底。
蘇雨桐有點擔心,扯扯葉辰的袖子小聲說:“差不多行了,別真喝醉了,實在不行就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