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子庸將靈茸鼠放在草地上,道:“等一會罷,明之順便記一下時間,看看它需要多久才能醒來。”
時明之拿出【假時歸】,亦坐下下來。
“咦!對麵那家夥——”
自山上下望,藥學好隨意瞟見琴河對畔一道熟悉身影,好奇道:“是我們早上入關時見到的那個自來熟!”
隨著藥學好一說,二人起身靠近俯視。
隻見丹仁昂首踮腳醉步而行,似乎在用他的鼻子探路一般。
丹仁突然止步,攤開右拳嗅了嗅,又握拳垂下繼續尋找,也看不清他手中揣著什麼東西。
藥學好不解道:“他像一條狗一樣在找什麼?”
時明之思忖道:“他說過他鼻子很靈,可是琴河兩側經常有人散步路過,也不會有值得他尋找的珍貴藥材。”
止步於一顆樹下,丹仁終於確定了地點,運氣後縱身一躍爬上茂盛的青楓樹上,消失在眾人眼中。
少傾,丹仁滿臉喜悅地跳了下來,似乎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之後,發覺當下無人,用左手摸了摸自己胸口。
離開時,丹仁來到琴河邊,隨手將握著右手中的紅色鬆葉丟入河中被流水衝下,洗了洗手,便自顧離去。
雖然相隔甚遠,又有障礙,看不清樹上玄機,但最後丹仁丟掉握在手心的紅鬆葉三人確實瞧了個現著。
時明之見狀想了想,捋順道:“方才他是依靠右手中物品氣味在青楓樹上尋找到了某樣東西。此時右手中丟掉的是紅鬆葉,也就是說他是憑借紅鬆葉的氣味在青楓樹上找到了擁有相同氣息的東西。可是——”
“有這種東西麼?”
“看來,他似乎發現了兩邊山色不同的根源之所在。”
“哦?”時明之聞言好奇地望著毋子庸,似乎想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別嘰!”
隻是,靈茸鼠搶得先機,眾人聞聲回頭發覺它已醒來,隻見其一個鯉魚打滾躍然而起,滿臉驚喜地又爬到毋子庸肩膀,再次伸手想要觸摸他的臉龐。
“別——嘰!”
看著靈茸鼠又是呈【太】字型昏睡過去,毋子庸抓著其尾巴,不解道:“這小東西怎麼想的,難道它覺得這樣很好玩?”
時明之看了一眼假時歸,詢問道:“大概過了三百六十息,要繼續等麼?”
藥學好見到靈茸鼠這番模樣,不禁抬頭看了看毋子庸,似乎都有點想要嚐試一下昏睡是什麼感覺。
“算了,估計等它醒來又會湊上來,讓它多睡會,吸取點教訓罷。”毋子庸將靈茸鼠徑直放入懷中。
說話間,藥學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毋子庸肩膀,瞬間昏死過去。
二人回頭看著突然倒地酣睡的藥學好皆是一愣。
藥學好側身而躺,正好露出右手鎖腕,隻見其上從兩滴精血四滴原血迅速下降,隻剩四滴原血。
毋子庸見狀莫名一笑,疑惑道:“碰一次兩點精血,代價還挺大的,可之前試驗中都沒出現過副作用先例。”
時明之倒不顯得如何擔心,一麵背起藥學好,一麵笑歎道:“這樣也好,至少常樂以後不會像靈茸鼠一般不知死活。”
——
日落時分,河畔別院。
終於醒來,藥學好首覺潺潺流水聲湧入耳蝸。
推開房門,目光下意識瞟到右側直灑山坡上的黃昏光景,襯著草地紅鬆落地遍地金紅交錯。
山坡紅鬆長凳之上,坐著毋子庸時明之二人正麵朝夕陽。
藍衣近紫,白衣添朱。
藥學好神色恍惚地來到二人跟前,道:“絳衣哥,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居然跟我在靈幽理那次幻境一模一樣。”
“靈幽理?”聽聞此三字毋子庸回想起藥學好當時說辭。
有誰說過對了,就不會回到這裏?
啊?也對!第一次是我大意,可老頭那次我肯定對了!第三次莫名其妙,可這次我一定對了!
“這麼說,是第三次莫名其妙那次咯,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夢?”
藥學好回想道:“也說不出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這種感覺與我藏在清抬城酒缸中一樣,隻不過周圍全是墨綠色。”
“靈幽理那次好在我還能控製我的身體,可今天這種完全動不了的感覺太壓抑,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掙紮掙紮著我就醒來了。”
時明之隻是聆聽未曾多語,見到藥學好不再說話,指了指他的鎖腕,道:“常樂。”
藥學好茫然抬起鎖腕一看,頓時呐喊道:“怎麼隻有四滴原血!難道——”
“是因為我碰了絳衣一下!”藥學好醒然回神,抓狂道:“啊!為什麼那隻靈茸鼠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