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誰知道,此時一絲微弱的神念包裹在一縷混沌氣息中,靜靜地落於另一片星域,落在另一片星空下。
青元鎮中心區域,燈火更加明亮,路上行人少了些許,但幾乎行走在這裏的每一人都是修者。
這片區域最中心的建築,是一幢五層的木樓,木樓雕梁畫棟,名貴地毯鋪在地麵。普通人眼裏名貴的寶石,像不要錢似的大量鑲嵌修飾。
從門外看,裏麵一片燈光璀璨,本來已經明亮的街道,和樓內比起來,簡直有些不堪入目。
樓上掛一巨大牌匾,上書“青元易寶樓”。字體剛正有力,即便不懂書法之人,也能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氣。
據孔長老說,此匾即如今青元宗掌教周遠山真人,當年外出遊曆回宗時,親筆所提。
孔長老牽著鱗馬,和楚辰一起來到這棟青元鎮最高,也是最繁華的地方。
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他們身上穿著同樣印有青元宗宗門花紋的服飾。
隻不過不同於長衫,他們穿的是疾裝勁服。相比起長衫的衣帶飄飄,勁裝顯得更加幹練。守在門口,自有一股威懾。
門口的兩人看到鱗馬上馱著的殘廢之人,頓時繃緊了身體,以防別人前來鬧事。待看清孔成長老的服飾後,兩人麵目變得恭敬起來。
不待守在門口的兩個青年開口,孔成長老拿出一塊令牌,說道:“叫王發長老出來見我。”
兩人看清令牌後,神色更加恭敬。彎腰行了一禮,恭聲道:“青元宗外事弟子,見過孔長老。”
作為青元宗外事弟子,很少進入宗門,不認識孔成也很正常。但每一位長老都有自己的令牌,對於這些令牌,外事弟子都是牢牢記住的。
其中一名青年轉身走進樓內,去稟告王發長老。另一名青年,將孔成和楚辰讓進樓內,招呼一名侍者前來接待,自己又回到門口守衛。
侍者是一名妙齡女子,身姿曼妙,眉目清秀。此刻她恭敬的站在孔長老身邊,對一名外門記名弟子來說,孔長老絕對是宗門大人物。
孔長老偶爾開口問幾句這易寶樓的生意,這女子也是回答的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楚辰知道自己師父不喜歡擺弄權勢,可是沒辦法,即便說了,這女弟子也不會改變著小心翼翼的恭敬。
不一會兒,隻見之前守在門口的青年從樓上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名頭發有些花白,麵容卻是中年模樣的男子。
楚辰看了眼,這名中年男子身著金色衣衫,腰係玉帶,腳上穿著的靴子尖還鑲著兩顆寶石。一身珠光寶氣,眼神中還透著精明。
中年人還未走近,就已抱拳說道:“王發見過孔長老,上次一別許久未見了。”
孔長老笑嗬嗬說道:“你小子少來這套,這裏生意被你打理的越來越好了。”
“哈哈,孔老哥見笑了,我這修為算是到頭了,這麼多年也無寸進。就好好為宗門打理生意,多賺些靈石吧。”
“宗門生意讓你管理,注定跟你名字一樣,要發啊。”
可以看出兩人關係甚好,來的路上孔長老對楚辰說道,自己與王發相識多年。王發曆練時曾遇險,是孔長老出手相救。
王發因為以前的傷勢,修為一直停留在練骨,雖然本身資質不錯,但畢竟再難寸進。就在宗門做了外事長老,負責打理生意。
孔長老說,憑王發的本事,本來有希望可以坐上宗門長老的位置,成為這幾十年來的第一位新長老,但傷勢讓他修為止步,著實可惜。不過他打理生意的確是把好手,將青元易寶樓打理得井井有條。
“來,請上樓坐。”王發邊將孔長老和楚辰往樓上請,邊看著楚辰說道:“這位小朋友,便是孔長老新收的得意弟子吧。”
楚辰抱拳行禮,說道:“楚辰見過王發長老。”
聽王發說起楚辰,孔長老自是一股得意,今年的宗門新弟子大會,便是自己這位小徒弟斬獲第一,讓孔成心裏很是自豪。
一路來到五樓,這裏的裝飾就沒有一樓那樣珠光寶氣,但是這裏擺放的東西,價值無疑是一樓的十倍不止。
隻見樓梯口還站著一人,青年模樣,身材極其魁梧,如鐵塔一般,寬大的衣袍下也能看出隆起的肌肉,隻是一隻獨眼。
即便楚辰沒有刻意感受,也能察覺出此人身上散發的一股暴虐氣息。
“嚴奎見過孔長老。”如撞鍾一般,雖然能感覺出嚴奎在刻意壓低聲音,但聲音還是不小。
王發說道:“這幾年,阿奎幫我看護著這易寶樓,我一人還是力有不逮。”
孔長老看著嚴奎,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想要邁步離開時,又停下來,拍了拍嚴奎的胳膊。眼中似有遺憾,透著無奈。
待三人走遠時,嚴奎大聲說道:“嚴奎從未後悔,孔長老大恩大德銘記在心。”聲如撞鍾,仿佛震得五樓都在發抖。
楚辰回頭看了一眼,嚴奎上身挺得筆直,跪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