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的突然認真，顧晉廷分明是感覺到了，目光透著沉冷，應了一聲：“嗯。”
又是過了好一會，顧阮微微的扭轉了頭，再次的看向顧晉廷的側臉，看著那一雙深邃的眼睛，抿了抿唇瓣，“爸爸他……”頓了一下，“在那裏？”
對於顧雄天的稱呼……已經很久沒有稱呼過他為爸爸了。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話，或許顧雄天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聽到她喊他爸爸了。
在還沒有親眼見到顧雄天躺在病床上的模樣的時候，真相隻能從顧晉廷的嘴裏知道，他才是離真相最近的人。
顧晉廷的眸色顯然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剛剛的沉冷的氣息，“為什麼這麼問？”
顧阮的一個問題，他已經猜出來了真正的問題應該是什麼。
這也應該是遲早會發生的事，那次帶顧阮回顧家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早晚會問起這件事。
隻是沒想到，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或許，顧阮是真的已經不在乎關於顧家的所有事情跟人？
不，顧阮不是一個不重感情的人！
顧晉廷回了頭，視線落在了顧阮的臉上，她垂下了眸子，“他真的醒不過來了，對嗎？”
同樣是答非所問，也是從顧晉廷的一個回答裏就猜到的答案。
她已經不想再去跟顧晉廷周旋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周旋下去，就會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雪狼的情報不會假，至少在她認識他的這幾年裏，他的情報從未虛假過，都是那麼的真實。
盡管是這樣了，可她還是想要從顧晉廷的嘴裏知道，或許有不一樣的結果呢？
她不想要顧雄天出事，一點也不想！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答案，何必又再來問我？”顧晉廷說。
顧阮沒有動，隻是目光呆滯的落到某個點上，心卻被勒得很疼……
顧晉廷的話語裏分明就帶了一絲埋怨，是在埋怨她五年前的不告而別嗎？
顧雄天呢，他是不是也對她很失望了，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卻養來了一頭白眼狼。
難怪顧晉廷還是這麼的恨她，過去五年的時間了，那恨意都沒有散去半分。
她的心好疼，真的好疼，疼的快要無法呼吸。
顧晉廷有點兒無奈歎了聲，然後越了過去，直接的把顧阮的安全帶扣好，“我送你回部隊。”
顧阮在顧晉廷靠近來的一瞬間，感覺到他氣息的一瞬間，她頓時大驚了下，第一個反應就是下車，“不，我不要回去，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去。”
可是，掙紮了一下子卻又被顧晉廷一把推了回去，然後又被扣好了安全帶。
“顧晉廷，你在恨我，你因為我當年的不告而別在恨我，你覺得爸爸會變成那樣都是我害的，你恨我……”顧阮整個人的精神繃到了極致，不停的在拍打著被顧晉廷扣著身體的手，一會後就傳來酥麻的刺痛感，頓時，痛的她皺緊了眉頭。
顧晉廷看著神情不好的顧阮，漸漸的，怒意也被挑撥了起來，說道：“是，我恨你，顧阮，我恨你，恨你當年的不告而別，我真的恨極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