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震懾於郝氏的積威,此刻又頂著郝氏的老虎瞪,可一向重守承諾的阮彥真還是硬著頭皮點頭:“沒錯,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是答應了巧依姑娘來幫忙。”
“好啊,你們父女居然一道兒胳膊肘往外拐,早知道當年我就不該一時心軟地收容了你們這對白眼狼,如今好幫著外人來和我作對。”這世上有一種人,把自己的麵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可同時卻又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裏,郝氏顯然就是這樣的,居然對阮彥真也是張嘴就罵,不用說,肯定是平時就呼喝慣了。
阮彥真顯然是不擅長和人鬥嘴,臉色雖然不好卻沒有反駁,向母卻看不下去了,馬上反唇相譏:“什麼白眼狼?好像這些年來他們父女一直白吃白住你郝大租婆似地,平時是誰才拖欠一天租金就扯著嗓門討債的?更別說這都還沒過門就一天到晚指使未來媳婦,虧的綿綿心善,換了其他人,哪個願意被這樣呼來喝去?”
“呸!”郝氏一歪頭,重重地往向母的腳邊吐了口唾沫,“你可別紅嘴白牙地挑撥我們婆媳之間的關係,有些人就是心甘情願給我們郝家當牛做馬,我們還嫌棄都來不及呢?”
“你……”被再三地觸及自己痛楚,向母也終於青了臉。
阮綿綿雖說討厭郝氏,也十分看不慣她居然對阮彥真和自己張嘴就呼喝,視阮家人的尊嚴如無物,可畢竟對這個新身份還沒有完全認同,對阮彥真也談不上什麼親情,所以不悅不平是有,但要她現在就感同身受卻還達不到這個地步,更別說還要她這個“女兒”反過來像母雞護小雞似地幫這個便宜老爹對付郝氏。因此,盡管郝氏一直囂張地咄咄逼人,她卻仍基本上隻是冷眼旁觀,打算先多多了解一些與自己有關的情況再說。
早已焦急的向巧依忙拉了拉母親的袖子,低聲勸道:“娘,算了,既然郝嬸子不喜歡我們老去她家的院子,那就讓阮叔叔另外請個人照顧妹妹好了。”
讓這個便宜老爹重新請人,那最後還不是郝氏來插手安排?難怪都說物以群居人以類分,這個向巧依能和原主成為好姐妹,這軟弱的性子還真有的一拚。
阮綿綿暗中蹙了蹙眉,麵上卻故意露出慌亂之色:“不,我不要別人,就要巧依姐。我自從摔破腦袋後,幾乎都不記得你們是誰了,隻有見到巧依姐才覺得特別親切。巧依姐要是覺得委屈,我讓阿爹加倍工錢就是了。”
“什麼?你還付錢給她們?哎喲喂,把錢給這克夫星那不是敗家嗎!”一提到工錢,郝氏果然馬上就跳起腳來,一臉的肉疼,好像是自己出錢似地。
不等向家母女開口,阮綿綿就搶先道:“雇人做工,給工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要是不請人,難不成還要嬸子親自照顧我?哎呀,那可不敢當的。”
郝氏本想誇口照顧就照顧,但一想自從兩家定親後,自家的家務都差不多是阮綿綿在打理,如今她受了傷沒法幫她幹活,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辦呢,怎麼還要反過來去服侍她,哪有這個道理的?
眼珠一轉,心裏立時有了個小算盤,便理直氣壯地道:“我哪裏說不請人了,我的意思時外頭牙婆處有的是一大把又便宜又能幹的丫頭,可比多花銀子請什麼克夫星強百倍,我等會就去給你物色個好的。”
“可外頭雇來的人我不放心,我也不習慣陌生人在我屋子裏,”阮綿綿故意害怕不安,楚楚可憐地依著向巧依,“我還是隻想要巧依姐來幫我。”
她去物色?開玩笑,別到時候錢是阮家出,人卻成了她郝家的傭人了。